“够了!”
曹县令重重拍了下案桌,怒视公堂下方几人。
他儿子己经死去,可不想因这次骚乱,再把头上乌纱帽也给丢了。
若不是平时贺氏百般宠溺儿子,今日又怎会发生这样事情来,他又怎会心态失衡。
现在的曹县令,无论是面对自己夫人,还是牵涉到儿子死去案件之人,都显得非常痛恨。
“将夫人带回去,好好休息。”
“我不要,我要亲眼见到害死我儿子之人,绳之以法。”
“听不见吗?将夫人带回去。”
看着贺氏失去理智那模样,曹县令脸上异常难看,朝边上那些家中仆人,狠狠瞪了一眼。
他若让自己夫人继续闹下去,相信这事过不了几天,朝廷便会派人下来。
“还我儿命来,你这该死的母子。”
“我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贺氏被家中仆人带走之时,那凄厉哭喊声不断传回。
见到自家夫人被带回去那般情景,曹县令眼眶俱裂,看向乔子寻那目光更是多上几分阴沉。
“传贺天生!”
“姑父!”
“公堂之上,没有姑父之称。”
“是,曹大人!”
贺天生从人群中走出,面对曹县令那回应,脸色瞬间显得难看起来。
他心中更加不爽,并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乔子寻身上。
想他平时,每次到曹县令家中,这姑父不都对自己非常友好。
今日居然连这情分都不给,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日事发之时,你可是全程目睹,将你看见的都说出来吧。”曹县令看着贺天生。
“是,县令大人。”
贺天生朝上方拱了拱手,随后缓缓走到乔子寻跟前。
站在他眼前之人,正是此次县试案首。
若是借此机会,让对方身败名裂,或者被定罪,那是他非常希望见到的一幕。
“昨日便是他,带着我和表弟一起到茶摊喝茶的。”贺天生伸出手指,指向乔子寻。
“谁会带?和自己有矛盾之人喝茶?”乔子寻反问道。
“谁知道你当时,怀着什么什么心思?”
“呵呵,那,当时我让你们喝了?当时街上那么多人可见,那是你们一首在缠着我。”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将那茶水给喝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
乔子寻无奈耸了耸肩,就像看傻子一般。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公堂众人,缓缓说道:“当时我可是想喝,可是......被你们抢了去。”
“谁抢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贺天生脸色不禁浮现一抹慌乱。
“茶摊贩可作证,当时的你,可是一首劝着曹公子喝茶水的呢!”
“我没有,你胡说。”
“呵呵,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喝茶水?难道?你知道这茶水有毒?”
乔子寻静静看着贺天生,脸上不禁浮现了疑惑。
闻言,公堂内外之人,亦都一同将目光看向贺天生,想知道他将要如何回应。
“对,当时我记得他,就是他一首劝说那曹公子喝茶,连乔公子都未能喝上一口。”
一首发愣的老沈,突然指着贺天生开始指证起来。
他可不想因此掉脑袋,哪怕有一丝机会,都想去争取一下。
“我......我当时并未感到口渴,所以没去喝。”
“是吗?当时要不是你们抢着喝,恐怕中毒之人应该就是我了。”
乔自寻脸色浮现一抹‘后怕’,看向贺天生那目光中,不禁带着一丝‘感激’。
眼前之人,想要将他拉下水,岂会如了其愿?
“大人,我和曹公子乃是表兄弟,我怎会害他。”
贺天生见众人那疑惑目光,脸色不自觉更加慌乱起来。
他想不到,想将乔子寻推下深渊,可也把自己陷入了旋涡之中。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行了!”
曹县令眉头紧锁,不禁伸手揉了下自己那太阳穴。
他原本还希望,能从贺天生口里,得到一些佐证将乔子寻定罪。
可等来那最后结果,只是让他大失所望。
“曹大人!我看此事,并非乔公子所为,若非令公子.....恐怕他也是受害人。”陈县丞提醒道。
他平日里,多少也听到了曹节华一些事情,对其并没有什么好感。
要不是曹县令是其父亲,恐怕一早便被人给收拾了。
陈县丞倒是对下方站着的乔子寻,看着很是顺眼。
少年年纪轻轻,面对这样环境,依然能保持镇定,并且临危不惧,将来可能会有一番成就。
陈县丞怀着这样想法,更想朝少年展示一番自己那好意。
说不定将来,他也许因为这一善举,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那......既然乔公子无罪,便自可自行离去。”
曹县令深深看了乔子寻一眼,脸色带着一丝不甘。
因为今日这些证词,确实没有办法,将眼前那少年给定罪。
“姑父!”贺天生眼里同样充满不甘。
“闭嘴!”曹县令双目一瞪。
要不是眼前这外甥,经常诱导他儿子出去,又怎会发生这样事情?
此刻的曹县令,看谁都是非常憎恨。
乔海生一家见乔子寻己然没事,那颗悬着的心在此刻,终于是放了下来。
“退堂。”
随着曹县令那道不甘声音响起,围观人群开始纷纷散去。
他脸色落寞,静静坐在公堂之上,谁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
“冤枉,我冤枉啊!”
“乔公子,你救救我啊!”
随着人群散去,老沈也被官差押了下去。
沈心倪脸色惨白,目光非常无助,呆呆看着自己父亲离去那背影。
“两位大人!”乔子寻见人群完全散去,才缓缓开口。
“你还有事?”曹县令脸上充满不耐烦。
“乔公子,难道你还有事?”正准备离开的陈县丞,突然止住了脚步。
“难道,两位大人不想知道真正的凶手?”
“你知道?”
“我只是不想,无辜之人死去。”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那样,恐怕会打草惊蛇。”
“你既然有怀疑凶手,是不是一早便知道,那壶茶水有毒?”
曹县令那双冰冷目光,在此时死死盯着眼前少年。
他当然非常希望抓到真凶,为儿子报仇。
但他心中隐约猜到了,自己儿子那死因,可能和眼前这少年有关。
“我也是在事情发生后,才有所怀疑。”乔子寻脸色略显无辜,无奈摊开了双手。
这样事情,他怎会坦白?
眼前的曹县令猜测,也只是无凭无证。
“呼!你且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曹县令深吸一口气,双眼微微眯起。
真正凶手,他要抓,可眼前这少年,自己迟早要去对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毕竟,他作为一个县令,可不能光明正大去针对眼前这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