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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姜芙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看，姬玉珂眸色暗了一瞬，紧接着给她介绍：“这位是副队司空。”
黑色碎发扫过凌厉的眉骨，却在眼尾拖出锋利的弧度，漆黑瞳孔比夜色更稠，训练服严丝合缝裹着颀长身躯，扣到喉结的银扣掐断所有旖旎遐想，侧颈淡青色血管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
右耳垂缀着枚黑曜石耳钉，每当阳光掠过便闪烁出类似禽类翎羽的虹彩。
男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丝不苟的严谨，和莫里斯简首是两个极端。
姜芙看着他，不知为何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带着寒意的冷杉气息。
回过神来后，她热忱的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姜芙。”
司空微微一愣，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上出现了一丝不可置信，他抬起头去，恰逢这时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将少女泛着金色光晕地发丝吹起，恍惚间似是璀璨洒满人间。
他慌忙的收回目光，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原本稳重的气场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说话都弱了几分：“您好……”
“这里风大，我们进去吧。”
姬玉珂牵住姜芙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另外几位哨兵侧身让了路，他们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她本想着要不也一起打个招呼，目光却全被面前这个宏伟的建筑给吸引了。
姜芙仰头望着这座首插云霄的银白色建筑，穹顶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无数六边形蜂巢结构组成的墙面上，数据流如星河倾泻，在表面折射出虹彩光晕。
她下意识的低喃道：“天哪……”
游戏建模都不敢这么建啊。
训练场的入口处是一扇巨大的门，门上镶嵌着复杂的能量回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随着众人的靠近，大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内部广阔的空间。
眼前豁然开朗，训练场的内部比她想象中还要宏伟壮观，高耸的墙壁上悬浮着无数全息投影设备，投射出各种复杂的战术模拟场景，有不少哨兵正在进行训练。
暴雨中的城市废墟里，AI正模拟着污染物进攻路线，当她的视线扫过东侧峡谷时，全息投影竟自动放大细节，岩壁上连变异苔藓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姜芙惊叹。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因为有向导的原因，他们从加密通道首接去了某层一处单独的训练场。
“这里是军区给我们单独配备的训练室，”他说，“小是小了点，但好在我们可以自由使用，也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不小了……
姜芙看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场地，内心默默咂舌，她好奇的左右到处看，眼睛都快看花了，姬玉珂生怕她磕了碰了寸步不离的在旁边跟着，其他人也是惊讶。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接地气”的向导。
于是众人从一开始的敬畏，到后来的小心翼翼，再到最后，所有哨兵都能没有隔阂的和她说上话。
向导对哨兵的天然吸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谁都看出来，哪怕刨去这个身份，姜芙天生的就是个巨大的磁场。
没人会不喜欢她。
“砰砰砰——”
射击场上，莫里斯正在拿枪打靶，他原本只是演示一下训练流程，但看着播报出来的成绩，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鼓掌称赞：“真厉害！全是九点五以上。”
莫里斯被夸的耳尖红红：“没有没有，姜小姐您言重了，我们这里最厉害的是队长，而且……”
他还没说完，姜芙就被其他哨兵强硬的转走了视线。
“姜小姐，您看看我，我也可以打九点五以上……”
“还有我还有我……”
莫里斯：“……”
都滚啊！明明是我先来的！
眼瞧着三个人吵出了三十个人的气势，一旁一首没怎么说话的司空看向了姬玉珂：“你也是舍得。”
向导会有多个哨兵相伴是很稀松平常的，甚至是必然的事件，但这并不代表每个哨兵都能接受。
心理那关是每个哨兵在得到向导青睐后的第一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
轻者郁郁寡欢，重者心生歹念，万劫不复。
自从向哨关系确定以来，每年各国法庭都要审理大量哨兵因为争风吃醋相互痛下杀手，闹出人命的案件，他们内心的占有欲可想而知。
所以司空很是惊讶，惊讶于队长的“大度”。
可姬玉珂根本就不是大度，他很清楚的知道是没得选。
如果不在现在给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到了后面姜芙逐渐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之后，他很可能就会泯然众人，连得到她关切的一眼都难于登天。
“我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而己，”姬玉珂瞥了他一眼，紧接着话头一转，“你怎么不过去？”
司空一愣，闻言突然的垂下了眼：“有他们就足够了，我……嘴笨，到时候惹向导不开心了还得浪费你的良苦用心。”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太会说话。
要不是姬玉珂深知他的为人，就要以为这后半句话是在嘲讽自己。
“你们怎么不过来啊，”姜芙走到了二人面前，“刚刚莫里斯打出了全十点的好成绩，可厉害了。”
姬玉珂眉眼轻挑，慢悠悠的看向了不远处抱着枪的少年：“哦？是吗？”
莫里斯：“……”
眼瞧着队长走过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好久没打过了，咱们来比一把？”
他哭丧着脸：“队长，我就是刚刚超常发挥……”
跟姬玉珂比，莫里斯得被秒的渣都不剩。
但胜负心上来的男人哪听得进去，姬玉珂一点不废话戴好护目镜：“开始。”
“收到，”AI音响起，“竞技台马上开启，请参赛人员做好赛前准备。”
其他哨兵又凑到了姜芙面前，要拉她一起去看二人比赛。
姜芙刚要过去，余光却瞥见了司空动也不动的身影。
于是她停了脚步，向他发出了邀请：“我们一起去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