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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
裴青寂把剥好的茶叶蛋放进谢蓁蓁的碗里。
“今天F大中午最后一节课有场微分几何公开课，你们小夫妻俩一起去听听？青寂小时候总嫌我讲课老派......”
裴青寂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微顿，镜片倒映出父亲藏在《数学年刊》后的期待目光：“爸的课向来座无虚席。”
“那是当然！”谢爸爸从报纸后探出头，“我女婿的学术基因......”
“爸！”谢蓁蓁的星星耳坠晃成流星，“您上周还说裴教授的建模思维像梵高星空。”
“蓁蓁，老裴特意选的《微分几何与艺术拓扑》，你肯定喜欢。”裴妈妈笑着往她碗里添虾饺：“青寂小时候总说爸爸讲课像念经，蓁蓁正好治治他这毛病。”
谢蓁蓁用指尖在桌下轻挠裴青寂的掌心和他耳语：“裴教授敢不敢穿DK制服？”
阳光穿透落地窗，将裴青寂的耳尖染成枫糖色。
商场试衣间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谢蓁蓁踮脚将深蓝领带给裴青寂系上。试衣镜中倒映着青年颀长的身形，西装式DK制服衬得他像从漫画里走出的优等生。
“别动。”她将领带夹调整3.2度，“这个角度能完美展示下颌线。”
裴青寂垂眸看着她忽闪的睫毛：“夫人对校园恋爱很有研究？”
“当然！”谢蓁蓁转身展示浅灰JK格裙，珍珠纽扣在腰侧晃出流光，“校园漫画里的男主角都这么穿......”
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被圈进试衣镜前。裴青寂的银框眼镜链缠上她发卡，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那女主角会不会这样——”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镜面，“偷解男朋友的第二颗纽扣？”
更衣室外传来导购的轻咳，谢蓁蓁红着脸把草莓徽章别在他的胸口：“校园纯爱禁止成年人把戏！”
F大银杏大道金雨纷飞，谢蓁蓁抱着《几何原本》蹦跳着踩落叶。浅灰裙摆扫过裴青寂笔挺的裤线，草莓发卡在温暖的阳光中晃成跳动的函数符号。
阶梯教室突然爆发出欢呼，前排女生们齐刷刷举起手机。裴爸爸端着保温杯愣在讲台，看着自家儿子穿着DK制服牵着穿JK制服的儿媳从前门进来。
裴爸爸的保温杯在讲台磕出清脆声响：“今天这堂微分几何课，来了两位特别听众。”
上百道目光瞬间聚焦，谢蓁蓁握紧裴青寂的手。裴青寂忽然举起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教授，校园情侣可以申请加分吗？”
哄笑声中，谢蓁蓁脸颊绯红拉着裴青寂在阶梯教室的第一排空位落座。
裴爸爸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完美克莱因瓶：“微分几何的精妙，在于用数学语言描述万物形态......”
谢蓁蓁正在认真誊抄黎曼度量公式，突然被投喂了一颗草莓软糖。裴青寂的钢笔在草稿纸画出Q版克莱因瓶：【像不像你装奶茶的随行杯？】
“裴同学！”她压低声音踢他小腿，“这是课堂！”
温热掌心突然覆上她膝头，裴青寂在笔记空白处写下：【校园情侣守则第三条：上课传纸条是必修课。】龙飞凤舞的字迹间还画着戴眼镜的流泪猫猫头。谢蓁蓁的钢笔尖戳破稿纸：“看来裴同学经验很足，谈过多少任女朋友？”
正在板书克莱因瓶参数的裴爸爸突然转身：“这个问题我也......”
“没谈过恋爱。”裴青寂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放在心口，“首接结婚了。”
满室哗然中，谢蓁蓁的草莓发卡"叮"地掉在课桌下。她弯腰去捡，后颈忽然覆上温热掌心——裴青寂抢先拾起发卡，镜片后的眸光比微分拓扑更令人晕眩。
裴爸爸抬手轻咳：“某些同学注意课堂纪律。”
谢蓁蓁猛地举起《几何原本》挡脸，耳尖红得能滴血。裴青寂坦然举手：“教授，能请您解释下高斯曲率与谢小姐漫画分镜的关系吗？”
满堂哄笑中，裴爸爸的粉笔精准命中儿子额头：“这位同学，请你用微分流形理论分析《千里江山图》的笔触走向。”
……
上完课后去食堂的路上，谢蓁蓁气鼓鼓的哀嚎：“裴教授害我被爸当典型案例！”裴青寂握着她的手：“严格来说，爸举的三十七个例子里有二十三个引用了你的作品。”
教职工食堂飘着糖醋排骨的香气，谢蓁蓁戳着餐盘里的狮子头：“这个超级好吃！”
“回家给你做裴大厨米其林版。”裴青寂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用黄金比例调整肉质纤维。”
银发老教授端着餐盘凑近：“青寂这次在国际会议发表的论文，可是解决了非线性方程十年难题。”
“都要感谢我的维纳斯方程。”裴青寂推了推眼镜，在老教授困惑的目光中轻笑，“每天过得开心，灵感就像黎曼曲面般延展。”
谢蓁蓁在桌下拧他大腿，却被反握住手。裴爸爸笑着往她碗里添菜：“当年我追青寂妈妈，也是靠解出她出的数学谜题......”
午饭后，两人和裴爸爸在F大门口分别。
裴青寂把车开进车库，谢蓁蓁在副驾驶正睡得香甜。DK制服外套盖在她膝头，裴青寂熄火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俯身凝视着她颤动的睫毛，“裴同学......”谢蓁蓁梦呓着蹭向他掌心，草莓发卡摇摇欲坠。裴青寂托着她后颈将人抱起，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夫人要哪种陪睡服务？”
蚕丝被裹着两具温热躯体，谢蓁蓁翻身时百褶裙缠上裴青寂的腰带。阳光穿透纱帘，将制服的影子投成中世纪的爱情壁画。她迷糊间抓住他第二颗纽扣：“这材质......好像我新买的勾线笔......”
裴青寂扯掉制服纽扣，金属扣在枕间折射出银河碎光：“蓁蓁，你知道第二颗纽扣的传说吗？”他嗓音浸着未醒的慵懒，指尖掠过她锁骨处的草莓印记。
谢蓁蓁瞬间清醒后退，被他揽着腰拖回怀里。他在她掌心放上尚带体温的纽扣：“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现在归你了。”
“裴青寂......”
“嗯？”
“你为什么......”
“因为是你。”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交缠的呼吸里，温热的吻落在额间，“困了就睡吧。”
谢蓁蓁在梦中将纽扣握进掌心，像是抓住了某个正在坍缩的奇点。
手机突然弹出周慕辰的消息：【教授！你和师母上F大论坛热搜了！】配图是他侧头凝视谢蓁蓁的瞬间。裴青寂保存照片，忽然发现照片角落的镜面反光里——父亲正在讲台露出老谋深算的微笑。
谢蓁蓁睡醒后坐在飘窗上拍摄战利品，DK纽扣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器般的光泽。裴青寂端着草莓芭菲倚在门边，看她给林绾绾发语音：“这是裴教授清白的证明！”
微博特别关注弹出，【寂然无声】上传了一张函数图：
【心形线r=a(1-sinθ)最新解法：当θ=90°，解集为永恒】
配图是偷拍的课堂笔记——谢蓁蓁的侧颜映在微分公式旁，他遒劲的笔迹标注着：最优解。
谢蓁蓁转身将抱枕砸向他：“大骗子！不是说没谈过恋爱吗！”
裴青寂接住凶器轻笑：“所以第二颗纽扣......”他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是初恋限定款。”
衣帽间里，两套制服并肩悬在防尘罩内。谢蓁蓁偷偷将纽扣串进沉香手串，听见楼下传来锅铲碰撞的声响——裴大厨的米其林版红烧狮子头正在锅里咕嘟冒泡，空气里飘着函数与心跳共振的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