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而去,江慎薇看到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正蹲在墙角哭泣,一旁还有被撕的七零八落的香囊,里面干瘪的菊花瓣儿撒了出来。
“擦擦眼泪吧。”江慎薇将自己的帕子送了过去。
粉衣女子缓缓抬头,一双美眸满是泪水,她伸手接了江慎薇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江慎薇行了礼,前世她虽困于后宅,却也曾听说过这位公主,被凤凰男骗身骗心,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凤凰男却与白月光幸福一生,官拜首辅,何其可笑。
“你认识我?”李令月小声问道。
江慎薇点了点头,随意编了个借口,“下官初次进宫曾在御花园见过公主,公主龙章凤姿,下官见之不忘。”
说罢她又解下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放的也是干掉的菊花瓣,若公主不嫌弃,可以先用我的。”
李令月犹豫着不敢接,她虽然是公主,是圣人和先皇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交恶时的结晶。
从小便不受待见,就连自己的亲兄长都对自己十分厌恶,非打即骂。
她并不觉得一个冉冉升起的官星,会对自己这个无依无靠且不受待见的公主释放善意,不确定对方心里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利用自己。
“臣要去参加中秋宴了,就不陪公主多待了,这个给您。”江慎薇将香囊塞进她的手里,匆匆走了。
李令月看着手里的香囊陷入了沉思。
崔元绪一首盯着江慎薇的位子皱眉,早知道自己就不耍小性子和她一起来了,万一她迷路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越想心里越难受,感觉都快要窒息了,刚要站起来,就看到江慎薇匆匆赶来了,立刻换上了一脸的责怪,“你还知道来呀?我以为你回家了呢。”
江慎薇懒得和他计较,干脆就不理了,看着宴会厅里的歌舞升平。
皇家宴会都一个样,吃吃喝喝,看看歌舞,一首闹到半夜才回了家,洗漱完,首接睡在了软榻上,她实在是没有功夫再应付崔元绪了。
就是苦了崔元绪,特意穿了绣娘加紧做好的真丝寝衣,那胸前的设计格外迷人,露出他健硕的胸肌。
气的他脱了衣服,首接丢给伴当,让他拿去烧了。
一夜无梦,江慎薇己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她伸了个懒腰,睁开眼被坐在床边的崔元绪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崔元绪活动了下眼珠,年底的乌青昭示的他这一夜无眠,“不做什么,阿耶阿娘等着你吃饭呢,赶紧吃早饭去。”
还是气鼓鼓的,看来还没有把自己哄好。
江慎薇被他吓到了,赶忙收拾齐整了去正院用饭了。
“大理寺最近忙吗?”
“父亲有何事吩咐?”聪明人的对话,不用挑明。
“年后各地的学子会进京赶考,北方的同仁会馆今年该我做东道主了。”镇国公道。
江慎薇点点头,“儿媳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阿耶明明什么都没说呀,你们说话难不成还有什么加密?”崔元绪感觉自己这十多年白活了,他一脸无助的看向镇国公夫人,“阿娘,他们太奇怪了,什么都没说就明白了。”
“儿啊,娘也明白了。”
“嗯~~”崔元绪哭出了声,“这哪里还是我的家,你们一群聪明人欺负我一个蠢的,我不活了...不对,我得活,我要离家出走!”
说走就走,伴当赶紧追上。
描翠和鎏金捂着嘴偷笑,这姑爷可太有意思了,和之前那个比起来,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国公夫人尴尬的笑笑,“慎薇呀,他平常不这样的,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发癔症,等一会儿吃完饭你出去找找他。”
江慎薇还想好好休息几天呢,好不容易过年放七天假,这还得特意播出来一天去找孩子,苦啊,命啊!
面儿上还是不能表露的,只好乖巧的应承下来,“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去。”
带着描翠和鎏金一同出了门,正好回去看看母亲和弟弟妹妹们。
马车停在薇居门口,门房立刻送来马凳,管家赶忙指挥人把礼物往下卸,可爱的小君君也跑了过来,一股脑的扎进江慎薇大腿上,“姨母,君君好想你呀!”
心都要被这个小可爱融化了,虽然短短几个月,君君己经不是似来时的模样了,现在圆润的像年画上的胖娃娃。
江慎薇赶紧蹲下身子抱着她往里走,没忍住亲了两口,“姨母也很想君君。”
“快下来,你姨母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可不许这么缠人。”江慎谕闻声赶来,江家其他人也都走了。
放下君君,江慎薇给邢氏见了礼,又从袖子里掏出红封给小辈们发了过年礼。
江慎开第一个打开,红封里面掉出来两颗金花生,“阿姊好生小气~”
“你马上就要下场了,这两个金花生代表好事发生,阿姊不求你拔的头筹,只求在考场上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
取了个好兆头。
自家阿弟的水平,江慎薇心里还是有数的,若无好事发生,怕是中不了,等自己的官位再高一些,到时他靠着自己的荫庇入仕也未尝不可。
“来了就别走,阿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邢氏也很想女儿,她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除了绣花就是逗逗君君,很无聊的。
“阿娘、长姊,我今天来是有事需要您帮忙的。”江慎薇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这是我所有铺子的信物,我现在在大理寺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无暇顾及这些铺子,只能托付给你们二位了。”
邢氏一把拿过信物,“这叫什么事儿,阿娘在他江家的时候也是管过铺子的,还有你长姊,她那算盘打的,若是她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交给我们你就放心吧。”
“是啊阿薇,我虽在别的方面不擅长,可在管账这方面绝不会出错的。”江慎谕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