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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颤抖着从怀里拿出试纸，这是艾弗里给他的污染试纸，能够测定非凡特性的污染程度。
撕下一片试纸，将其贴在鱼身上，几乎是贴上的下一秒，整个试纸的颜色突变。
由白转黄，由黄转橙，由橙转红，最后红的发黑。
“重度污染！”
相比于此，维恩更希望眼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他当即将鱼包好塞入怀里，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渴知者号的厨房。
他要验证一个事情。
嘎吱嘎吱。
还没走到厨房，令人牙酸的撕咬声从厨房里传出。
维恩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约瑟夫正背对着他，好像在撕咬什么东西。
“约瑟夫，你在干什么？”
嘎吱嘎吱。
约瑟夫没有回话，仍在继续啃咬着那东西。
维恩掏出手枪和弯刀，缓缓的走上前去，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感觉腹部一阵翻江倒海。
约瑟夫在杀鱼，准确的说，他抓着浑身长满眼睛的鱼，硬生生地把鱼鳞下的眼睛，一颗一颗用牙撕扯下来，然后吞下。
“哦，是维恩呐，今天还吃鱼，吃鱼…*&efdsf…”
约瑟夫的精神己经很不好了，话语到后面己经变为了不知意义的呢喃。
“约瑟夫，这鱼是从哪来的？”
“鱼从哪来的？当然是在仓库里来的了。”
“我是问你，仓库里都是腌制好的鱼干，从哪里来的新鲜鱼？”
“仓库…风干？新鲜鱼？”
约瑟夫停下撕扯眼睛的动作，眼神中透出茫然。
他的认知好像出现了混乱，风干的鱼长出眼睛，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对，那些不是风干鱼长出的眼睛。
“是霍布斯！我在仓库里见过他，是啊，怎么可能会有风干的鱼能长出眼睛啊？”
约瑟夫流着口水，转过身。
维恩看见他的口腔里长满了蠕动的眼球。
“没关系，只要把眼睛挖掉就可以吃了。”
约瑟夫整个人的表情愈发怪异，这是受到污染彻底失控的前兆。
“好痒，我的背好痒。”
约瑟夫的两只眼睛毫无规律的乱转，两只手交叉疯狂挠着后背。
“好痒，手臂也好痒。”
啵啵啵…
气泡破开的声音响起，与维恩钓上的那条鱼，翻开鱼鳞下眼球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难以忍受的瘙痒让约瑟夫首接扯下了自己的上衣。
上衣之下，是密密麻麻的眼球，在的一瞬间全部睁开，瞪视着维恩。
这时维恩终于确定，霍布斯根本就没有乘坐救生艇离开，而是藏匿在某个地方。
利用这些怪异的眼球，扭曲了约瑟夫的认知。
让他把受过污染的鱼加工好端上了众人的船餐桌。
他想害死这里的所有人？为什么？只是因为没有让他领航？
“呃啊啊啊！”
突然，约瑟夫浑身的瘙痒变为剧痛，那些眼珠如同活了一般，在他的皮肤下不断蠕动，向着头部的方向游走。
这些皮下的眼球如同蚯蚓，在约瑟夫的脸上留下了。一条条贝壳状的细纹。
最终，他身上的眼球全部汇聚于一点。
“我的眼睛！额啊！”
细小的颈椎无法承受皮下眼球的破坏，首接断掉！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滚落在地。
约瑟夫的整个脸皮扭成了一点，一条从中间裂开的缝隙一张一合，开起来像是一只贝壳。
这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
维恩想起来了，人眼贝。
这东西，正是在霍布斯那里花六枚金索利多买过的人眼贝。
布鲁斯曾说，人眼背是人受到污染而留下的产物。
霍布斯所售卖的那些人眼贝，八成是被他杀害的出海船员。
而那个邪恶仪式，也许就是将人转化为人眼贝的必要仪式。
想清楚了这些，维恩连忙叫来了所有的人，向他们讲述了自己发现的一切。
一边说着，他将刚刚钓了上来的鱼摆在众人面前，甚至伸手拨开鱼鳞，露出其中的诡异眼球。
“这就是很正常的鱼啊，有什么问题吗？”
理查德满脸疑惑。
维恩闻言愣住了。
“眼睛，这鳞片下的眼睛，你看不到吗？”
维恩手指摸着有些黏腻的眼球，里面甚至还在流淌着黏糊糊的液体。
“什么眼睛？这分明是花白的鱼肉啊。”
布鲁斯，看着眼前的鱼。
“维恩，你是不是受到了污染？”杰洛特皱眉问道。
“我…我…”
包括布鲁斯和杰洛特在内的所有人，他们看到的这条鱼都是十分正常的鱼。
一时间，维恩也有些疑惑，难道是我自己受到了污染？
“不对！”
约瑟夫己经死了，他的头颅掉在厨房的地板上。
“为什么他们看不到？”
维恩仔细观察周围人的脸，他们双目涣散 ，完全没有对焦。
当他低下头，用余光观察周围的所有人。
每当维恩转头不看向他们，众人的肩头或脖子，或脸上都会睁开一只眼睛。
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所有人都被污染了！
怎么办？
这些侵入他们身体的眼睛，好像能够迷惑他们的视觉，并让他们觉得发生的异常都是合乎常理的。
维恩的内心己经有些慌乱，连布鲁斯和杰洛特都中招了。
但他还是维持着面色上的平静，“好吧，可能是我太累了，我今天得先去休息了。”
维恩缓缓走出厨房，当他背对众人时，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的睁开了一个个眼球，盯着他的背影，面容都有些呆滞。
一定是因为约瑟夫做的那些鱼，让所有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他们还有得救吗？可我该怎么救他们？”
维恩紧绷着身体，生怕神志混乱的众人会向他发动攻击。
“乔纳森，帮我盯着他们。”
乔纳森出现，看着满身是转动眼珠的众人，将他后面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维恩。
很显然，疯掉的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没法吃约瑟夫做的鱼，他也可能早己经中招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帮他，现在必须让众人恢复理智，该怎么做？
约瑟夫在临死前提到了霍布斯，正是他提供了这些长满眼睛的怪鱼。
那么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找到霍布斯，从他口中逼问出让众人恢复理智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