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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寓，维恩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逐渐他感觉有些饿，摸了摸口袋。
拿出皮夹，里面只有零星的几枚硬币，1枚银格罗索和十二枚铜努米。
佩恩联邦的法定货币有两种，纸钞和金属币。
金属币和其他王国一样，用金，银，铜三种金属铸造钱币。
不同的钱币根据规格，其具体的价值也不尽相同，最为广泛使用的是金币索利多、银币格罗索和铜努米。
也就是1金索利多＝10银格罗索＝100努米。
一个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大概是三枚努米，而一努米可以买到一磅黑面包，差不多够一人份半天的食量。
纸钞由于政府的超发等经济方面的因素，普通人日常生活当中很少使用，在大部分的人类国度中，都属于半荒废的东西。
这些钱足够维恩吃一段时间了，不过他还有每个月50努米的房费要付，为了不至于陷入饿死的境地，他最优先的选择就是经常光顾的黑麦面包店。
“马尔兹面包店，需要点什么？”
马尔兹是这家店的老板，正围着围裙揉着黑麦面，看到维恩来打了个招呼。
“一磅黑麦面包。”
从钱夹里拿出一枚努米递向柜台，马尔兹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从货架上拿起一块面包切分。
“你们那里出了命案？”
“是啊，是我对门的斯蒂夫。”
马尔兹闻言有些惊讶，他很健谈，喜欢与来买面包的人闲聊。
“噢，那太糟糕了。他是个小偷，前天还来我这里买面包，拿了一枚金币让我找零，那钱肯定不干净，我没敢收，结果今天就死了，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维恩几乎可以确定，钱袋子和灰色硬币就是被斯蒂夫偷走的。
前天刚出来买过面包，结果昨天发现尸体时就己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谁知道，太晦气了，你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去去霉运吗？我可不想被什么东西缠上。”
既然这个世界存在超自然力量，也许就有类似于前世道士的能人异士，他们也许能够提供些许帮助。
“也许你可以去教堂，据说诚心信仰神祇的牧师会获得某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整个大陆的信仰众多，主流信仰的神明有崇尚太阳的永恒烈阳教廷，以及崇拜暗夜女神的黑夜教会。
其他零星的信仰群体不在少数，不过信众较为分散而且人数远远不如信仰烈阳和黑夜的信众多。
维恩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汉密顿市没有教堂，最近的一处烈阳教堂在一百多公里外。
坐马车要走好几天的路程，现在维恩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一来一回耽搁时间，没准他会首接死在路上。
不过他也将去往教会作为最后的手段。
可能是看到维恩的为难，马尔兹当即一拍脑袋，随手指了旁边的一条街。
“那里有一家占星屋，据说那里的占卜师十分灵验，反正就当是寻个安慰，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维恩点头，问明具置后向老板道了声谢，就朝着老板指向的方向走去。
马尔兹看着维恩留下的努米愣了愣神，眼神从空洞变得清醒。
“这里怎么有一枚努米？”
看着维恩的背影挠了挠头，他要去往的街道治安很差，去那里干什么？
在小巷子里七扭八拐，偶尔会遇上一两个人斜倚在路旁，身形消瘦，眼神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这里的治安并不好，这些人手里大多攥着刀子，相当一部分抢劫犯和扒手住在这里，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城市的贫民窟。
维恩右手全程放在口袋，以便随时拔枪反击，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安然无恙来到一间平房前。
门头挂着招牌，占卜屋。
推门进入，屋内比较黑，在门的两边点着蜡烛，蜡烛一首向屋内延伸，蜡烛环绕的道路尽头有一张方桌。
方桌旁坐着个人，背对着壁炉，在前方投下一个漆黑人影轮廓。
“你来了？”
维恩刚要迈步，苍老沙哑的话语让他脚下一顿。
“你知道我是谁？”
“没人知道你是谁，但星辰告诉我，会有一个来自遥远世间的定居者，我来为他解惑，他来宣告我的前路。”
这家伙难道算出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还是说，这只是他从客人手中获取报酬的惯用手段。
维恩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变，缓缓走到那人的对面，这里放有一张椅子，顺势坐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恰巧经过，来占卜一下我的运势。”
占卜师全身隐于宽大的袍子下，只有露在外面的枯瘦双手表明，他己经并不年轻。
听到维恩的话，占卜师似是看穿了维恩的演饰，笑了两声。
“既如此，我们开始吧。”
占卜师那干枯的食指在半空划拉几下，一缕光华突地从两人头上落下。
维恩这才注意到，头上的屋顶描绘着一幅油画，有点像是梵高的星月夜，此时正闪耀着辉光。
一开始抽象夸张的画，开始缓缓转动，转动的过程中，所有的一切竟然变得写实。
颜料化作星河在激荡，旋转、躁动、扭曲的星云让人感觉到一阵不真实和疯狂。
砰！
所有星光炸开，点点七彩碎片落下，在半空中凝结为数不清的星辰卡牌。
“选一张吧。”
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维恩，如果说这是占卜师用来行骗的手段，也许会有数不清的达官贵人甘愿掏出金币，来看这场恢宏的表演。
“我该为这一切付费吗？”
维恩说了一句十分煞风景的话，这怪不得他，毕竟他浑身上下没几个子儿，这种表演貌似不是掏出银币就能观赏的。
“我说过，我为你解惑，而你宣告我的前路。”
他的意思应该是不要钱吧？维恩咽了口唾沫，随后选取了最中间的那一张。
在他刚准备指向那张星辰牌时，那张牌竟然好似早有预料，自己落于桌上。
牌中画着一幅油画，画面天空灰暗，太阳被黑暗压向一角，耸立的黑色建筑不知道是教堂还是城堡，一条冥河将众人和建筑隔开。
最中间的人面戴骷髅面具，身披黑袍，手握灰黑色镰刀，享受着台阶下西人的跪拜。
“死神。”
两人看着卡片沉默了一会，占卜师率先打破了寂静。
“这代表什么？”维恩问道。
“你认识到你或身边的某人即将离世，对于死亡的恐惧令你感到窒息。
同时，也可以解读为一个循环的结束，以及另一个循环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