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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川流镇吗？如果那时我没提醒你，后果会怎样？”
维恩明白，如果当时乔纳森沉默的放任他逃跑，川流镇整个镇子可能都要变为食尸鬼的口粮。
而莉莉百分百会死在那场灾难之中。
而那时，维恩按照乔纳森的指引，找到了杰洛特和布鲁斯，他会帮助一个来历不明的拾骨者吗？
杰洛特第一次见面时，之所以没有打爆他的头，原因就在于他跟着乔纳森，一起挫败了汉密顿市以及川流镇的阴谋。
拼上性命救下了很多人，虽说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的、咬着牙去做的。
但也正因此，得到了杰洛特和布鲁斯的认可，并受到他们的帮助。
“关于铁钩帮的事情，我得再想想。
我需要查阅一些克拉肯祖尔有关的资料。”
没有正面回答也就能够反映维恩的倾向，他犹豫了。
乔纳森闻言，摇了摇头。
“维恩，正义不容妥协，一旦妥协，你就会向着腐烂和污秽滑落。”
随后乔纳森陷入了沉眠。
只有在沉眠时，他的意识会停止，不让他去想身处于活人躯体时的生命感受。
他之所以失落和挣扎，还有一方面原因，便是德罗塞当时将他的灵魂置于杰洛特的身体中。
这让他看到了希望，那种活人才有的感受，让他的内心躁动。
而今日维恩将摩西的灵魂变为工具，让他对于自身命运无法掌控的感觉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斗士途径的人通常性格火爆，不甘居于人下，正义感极强。
随着他和维恩的相处，灵魂可以共鸣，但他们的思想分歧却越来越大。
维恩说，乔纳森并和摩西不一样，并不是工具，可芥蒂一旦产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解开。
维恩需要想想，乔纳森也是。
维恩走在距离海港很近的街道。
晚上的这里空无一人，血港流传着许多诡异的传说。
将路人从岸上拉入海里的怪物、无时无刻盯着你的眼睛、靠港的恐怖幽灵船。
夜晚的海要比白天静谧，但也更加危险。
“他们卖了我，用珍珠和银币，
说海里的爱人会疼爱我……
我信了，我脱了裙子跳进浪里
可祂的吻，是咸的、冷的、带着尖刺的！”
海港的水面突然传来动听的歌声，歌声清婉悲凉，如同带着刺骨寒意的海水，包裹住维恩的心脏。
这歌声带着某种让人沉醉的魔力，让维恩的身体不受控制，朝着港口的水边走去。
嘎吱嘎吱。
水面上修筑的木质踏板嘎吱作响。
在水面，半个女子的身体探出水面。
白色的婚纱以及白皙油光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纯洁但。
她在唱歌，这歌声有些悲凉，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吗？
女人的皮肤呈现灰白色，洁白的头纱看不清她的面容，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
“冰冷的海水和彻骨的孤独包裹着我，你愿意听我唱歌吗？”
……
接下来的几个月，维恩总能接到葬仪的活。
在血港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引起黑暗中势力的关注。
几乎是在维恩前脚离开后的白天，铁钩帮的头目以及血鳍家族的人就找上了门。
伯里克一把年纪了，但也只是个铁钩帮的小喽喽。
他将自己所听到的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甚至因为维恩所展现出的恐怖压制力，让他不由得对那位葬仪师的实力夸大其词。
这西大势力都没人愿意去招惹维恩，毕竟他可是和两位序列7的非凡者同住在一个地方。
也许他比猎魔人和巫师更强的家伙也说不定。
而且令他们有些疑惑不解的是，维恩会用那不可思议的灵魂力量，去接取一些完全配不上他身份的小活。
他的出场费很便宜，5到10个金币就可以劳烦他敲开你的家门，为你逝去但却无法安眠的亲人整理最后的遗容。
这天，维恩、布鲁斯、莉莉和杰洛特坐在餐桌上享用着玛尔塔烹饪的美食。
维因己经习惯了这样的平静生活，他葬仪师的工作为他赚了一大笔钱。
铁钩帮那些被污染的帮众是他的主要客户。
一天十个金币就抵得上普通工人一年的薪水。
“维恩，你在为那些铁钩帮的家伙净化污染？”
杰洛特问道。
“是的，让灵魂安息是我熟悉葬仪师序列的方法，顺便能赚取些收入。”
“你打破了平衡。”
维恩一愣，他抬头看向杰洛特，这个猎魔人的表情平静，让他看不清楚杰洛特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只是安息他们的灵魂。”维恩回答。
“使用力量就要付出代价，灵魂受到折磨，会让那些想要铤而走险的人望而却步。
你的安息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仁慈，但越来越多的铁钩帮成员愿意成为污染中的一员了。”
随着杰洛特对判罚官身份的解读，他越来越意识到，有时表面上的善举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恶果。
猎魔人遇恶杀恶固然可行，然而，在血港这样的地方，活在这里的人，几乎所有人都不干净。
难道要把他们全部杀死？
杰洛特逐渐学会跳出微观，从宏观的角度来查看世间的善与恶。
而最近他发现，接触各式各样的污染，以获取力量逐渐成为了一种风潮。
即便他们受到污染，力量所带来的财富足够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正是维恩的善举，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血港正在朝着更加肮脏污秽的地方滑落。
维恩停下吃饭的动作。
“身在血港，没有人是干净的。
想要在遍布污染的血港生存，也许接触那种力量的结果是必要的。”
听了维恩的辩解，杰洛特依旧面色不变。
“是这样吗。
危险的非凡力量受到普通人的染指，在血港这样的地方，拥有污染自身的力量也许并非好事。
不过我并非不支持你如此做，而是如此太大张旗鼓了。
你容易被人盯上，他们在暗处，你有利用价值，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算了，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吃掉自己的餐食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训练房，日常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