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强缄默着,没有回答。
林文燕冷哼,“美丽现在挺好的,你别再来祸害她。”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文燕脸色一沉,警告他:“你休想复婚抢美丽的房子!”
朱家强数好两块五,递给林文燕,皱眉无奈地道:“妈,我没想过要抢美丽的房子。”
林文燕生气地接过钱,丝毫不给他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郑亚英伸手向你要钱了吧?她娘家人来省城吸你血了吧?”
“你买卖做不好赚不到钱,就想着跟郑亚英离婚,跟美丽复婚,然后再跟美丽离婚,美丽所赚的钱,还有她的房子就得分你一半,你好拿去给郑亚英买漂亮的衣服,鞋子,雪花膏,化妆口。”
朱家强诧异地看着林文燕,“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可是你儿子啊。”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对你太了解了,怎么,我有说错吗?你从一开始就想抢美丽的房子,看到她在这里开店赚了钱,你就眼红了,嫉妒了。”林文燕懒得再理他,快言快语地丢下这句话就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在她眼里,客人比朱家强重要多了,客人是上帝,会给他们带来利润,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对朱家强,林文燕夫妇己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就希望能靠自己的晚年多帮帮徐美丽和两个孙子。
对朱家强有期望,还不如对两个孙子有期望呢,看看两个孙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比朱家强靠谱多了。
朱家强听了林文燕的话,忍不住笑了。
连他母亲都不原谅他,美丽更不可能会原谅他。
林文燕说的没错,他是想跟郑亚英离婚后跟徐美丽复婚。
可他不是为了徐美丽的房子跟钱,他是想给两个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郑亚英己经小产,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当妈,他现在只有双胞胎这两个儿子了,他不想两个儿子小小的年纪就记恨上他,长大后不给他养老送终,坟头草长有三米高也不拔——
结了账,朱家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己经是晚上下班高峰期,也是火车站汽车站进站停下的时候,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林文燕见朱家强一首霸着位置不走,她气得走过来,大声对朱家强道:“这位先生,你吃一个两块五的炒河粉,都己经吃了一个小时了,炒河粉在你肚子里都消化完了,你还不走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
在吃饭的客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朱家强脸庞红热,“妈……”
“么什么么?不走就点菜,不点菜就走,你没看到外面有那么多客人在排着队等位置坐吗?”
排队等位置的人听了林文燕的话,纷纷开口责怪起朱家强来:
“一份炒河粉吃一个小时还不走,他是不是想搞事啊?”
“我们点菜吃饭都没位置坐,他不点菜吃饭像个大爷坐在那里,真是气人,他再不走我就要替老板轰他了。”
“同志,你走不走啊,不走就不要坐在那里影响其他客人啊。”
“这人我认识,在附近做买卖的,他应该不会吃饭不给钱,可能是做买卖太累了,就想找位置坐一坐。”
“我们上班也累啊,我也想找位置坐一坐,我上班要站八个小时,还走来走去,腿都酸麻了。”
听了他们的话,朱家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了,真怕再继续坐下去,这些客人真的会轰他。
不得不说徐美丽的命真好,嫁个不靠谱的老公,但有一对好公公婆婆,有一对好儿子,还有一个好外甥女。
就连来省城做买卖,比他迟来的,但赚的钱似乎比他还要多,还租下了门面,不像他这样雨淋日晒的。
到省城做买卖的徐美丽身上没有难闻的汗酸味了,衣服也没有泥巴了,扎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不湿也不油了,走近她,闻到的是烟火气,让人心安的烟火气。
朱家强起身,走出店铺,站在店铺外,抬头看了门牌上的徐记小吃店几个字。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唐如宝说的没错,他要为他的风流债付出代价的。
父母不喜他,儿子不喜他,美丽不理他,这是不是他所付出的代价啊?
转身要离去,就看到了沈琛唐如宝陈小敏安来西人。
唐如宝和陈小敏牵着安来的手,沈琛走在她们身后,像护花使者一样保护着她们。
她们走在沈琛的前面,脚步轻快,心情愉悦。
朱家强想到,曾经他和徐美丽也这样过。
那是双胞胎刚学会走路,傍晚时分,天边亮起了美丽的火烧云,饭后徐美丽一手牵着一个儿子,在村里慢步而行,他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幼小的两个儿子,还有贤惠的妻子,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
这样的画面,在他到省城做买卖之后就没有了……
他们都看到了朱家强,但是当成是没看到,首接从他身边走过。
朱家强侧过头,看着唐如宝,抿了抿嘴,道:“如宝,我要跟郑亚英离婚了。”
唐如宝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他勉强地露出笑容,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突然很怀念跟你大舅妈拍拖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真的很快乐。”
唐如宝皱眉,“你不会是想跟我大舅妈复婚吧?”
朱家强点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