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哓揣着半枚虎符,盯着漕帮码头新换的瞭望哨,心里还是不踏实。老周抱着一摞账本凑过来,账本边角被翻得卷了边:“盟主,青州知府倒台后,漕运路上多了些生面孔。昨天王家货船报信,说遇到蒙面人查货。”
“查货?”刘晓哓把茶碗重重一放,“这是想故技重施!传我的令,每艘船除了信鸽,再备三枚响箭,有动静立刻求援。”
话音未落,阿虎风风火火撞开屋门,腰带还歪在一边:“盟主!飞鹰姐在城西破庙发现可疑踪迹,让您赶紧过去!”
赶到破庙时,飞鹰正蹲在地上研究脚印。看见刘晓哓,她捡起块碎瓷片:“庙里住过人,灶台灰还是热的。墙角有拖拽痕迹,往城北方向去了。”
刘晓哓顺着痕迹走了几步,突然踢到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件漕帮弟子的短打,胸口赫然插着把匕首。“这是李三的衣服!”阿虎凑近一看,脸色大变,“他负责押运官银残货的!”
众人连夜追到城北废弃的染坊,刚翻墙进去就听见打斗声。刘晓哓冲进屋子,只见几个蒙面人正围着个被绑的漕帮兄弟。“住手!”他挥刀逼退众人,却见地上散落着几块虎符残片。
“盟主小心!”飞鹰突然扑过来,一支袖箭擦着刘晓哓耳边飞过。蒙面人见势不妙,甩出烟雾弹就跑。等烟雾散尽,地上只留下张字条:“漕运命脉,岂容外人插手。明日巳时,望海楼见。”
老周捡起字条皱眉:“这是下战书?望海楼是青州商会的地盘,他们摆明了要咱们自投罗网。”
刘晓哓把虎符残片收进怀里:“去!明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搅局。老周,你带二十人扮成商贩埋伏西周;飞鹰,盯着望海楼的下水口;阿虎,准备好快船接应。”
第二天巳时,望海楼人声鼎沸。刘晓哓刚踏上二楼,就被掌柜的拦住:“客官,雅间己被人包下,请随我来。”推开雅间门,只见桌前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手边摆着完整的虎符。
“刘晓哓,久仰。”面具人声音沙哑,“交出官银和虎符,保你漕帮平安。”
刘晓哓冷笑一声:“当年青州知府也这么说,结果呢?”
“知府不过是枚弃子。”面具人把玩着虎符,“你以为漕运能脱离朝廷掌控?当今太子的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这话惊得刘晓哓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话,楼下突然传来喊杀声。老周踹开房门冲进来:“盟主!有官兵包围望海楼,说是剿匪!”
面具人趁机把虎符往窗外一扔,冷笑道:“动手!”埋伏在暗处的杀手纷纷现身。刘晓哓挥刀抵挡,余光瞥见飞鹰从窗口跃下——她是去追虎符了!
混战中,阿虎带着人杀上楼。“盟主快走!官兵放火烧楼了!”浓烟滚滚中,刘晓哓拼力杀出重围,却发现飞鹰没了踪影。
回到漕帮,老周浑身是血地递来封信:“在码头捡到的,像是飞鹰留下的。”信上只有歪歪扭扭几行字:“虎符在城西铁匠铺,有人要对漕帮运粮船下手......”
“备船!”刘晓哓攥紧信纸,“老周,你带兄弟们守住码头;阿虎,跟我去铁匠铺!”
铁匠铺里,铁匠正哆哆嗦嗦地擦拭虎符。见刘晓哓进来,他扑通跪下:“大侠饶命!是戴面具的人逼我熔了虎符,说要做成兵器......”
话没说完,屋顶突然传来异响。刘晓哓刚把铁匠拽到一边,一把淬毒的飞刀擦着他头皮钉进墙里。“出来!”他大喊。角落阴影里,飞鹰一瘸一拐地现身,身后还拖着个昏迷的蒙面人。
“盟主,我跟着虎符找到他老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飞鹰喘着粗气,“这人身上有太子府的腰牌。”
刘晓哓蹲下翻看蒙面人身上,果然摸出块刻着龙纹的腰牌。正想着,阿虎匆匆跑来:“盟主!码头告急,有人用火药炸沉了三艘粮船!”
“走!”刘晓哓把腰牌揣进怀里,“这次不管牵扯到谁,我都要把漕运的蛀虫连根拔起!老周留守铁匠铺,看好虎符;飞鹰,你带人去查火药来源;阿虎,咱们先回码头!”
夜色笼罩着漕帮码头,刘晓哓站在烧焦的船头,望着江面漂浮的粮袋。江风卷着火星扑面而来,他握紧腰间的弯刀——这场漕运暗战,远远没有结束,而他己经做好了和幕后黑手死磕到底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