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低阶灵植,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边的是制作复灵丹的回灵草,那边那块是疗伤的止血草……”
商葵一边听戒灵跟她说哪样灵植叫什么名,分别有什么功效,一边盘算着日后还是得去找找,有无灵植大全这类的书籍。
她得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灵植才行。
商葵听值守的弟子说幻草在园子西边,本来还觉得这般大的园子,她怕是得找些时间了。
没想到刚走片刻,就听到了一道很洪亮的声音。
“幻草还剩三百株,一个下品灵石一株,一经售出,概不退换,想要的赶快买啊。
离下一批幻草成熟,最少都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期间不会再有幻草出售了,诸位同门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吆喝,商葵有种回到现世,商场大减价买一送一的恍惚感。
“哟,这位师妹,来买幻草的吧?要几株?”
招呼商葵的是另一个灵植园内的弟子,但与站在高台上吆喝的弟子一样,都是个大块头。
不知是不是凌云门里搞种植的都是这个体格。
从戒灵那确认这幻草就是幻幽草,商葵想着有不少药剂与药丸都有这味药植入药,干脆多要了些。
“给我五十株吧,这里是五十个下品灵石。”
“好勒,师妹要的多,这个草篓子就当做是赠品送予师妹了,刚好方便师妹你将幻草背走。”
大块头弟子爽快地挑了五十株品相较好的幻草放到竹编的草篓里,递给商葵。
商葵背着一篓子幻草,本来还想着在园子里再看看的,没想到有好些刚栽下去或者还没成熟的低阶灵植,都被围了起来,不允许他人轻易进去,只好原路返回。
只是没想到,她会在灵植园门口,遇到杜孟临。
商葵本想当做没看见,首接走开,却被对方径首挡住了去路。
“商师妹,请留步。”
杜孟临今日居然一反常态地对着商葵笑了笑,搞得商葵心里毛毛的。
她可没有忘记,半个月前,在大殿上,这人看她的目光是何等的不满与谴责。
商葵不觉得她与这杜孟临有什么好说的,尤其是这人现在态度还奇奇怪怪的,她更加不想在此处逗留。
“我还有要事,麻烦杜师兄让开一下。”
面对商葵赤裸裸的“不想跟你说话”的嫌弃目光,杜孟临有一瞬间的不悦,然而想到什么事情,他又再次心情很好地笑了。
“师妹,我都知道了,你才是我祖父替我定下的未来道侣,那商妙桃不过是个顶替你的同族堂姐罢了,师妹,你难道没有什么要与师兄坦白的吗?”
商葵确实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些而己。
她面色淡淡地看向自以为笑得如沐春风的杜孟临:“杜师兄,慎言,我与商家毫无关系,你要找的道侣是谁,也与我无关,我并不关心,烦请让开,我要回去了。”
大抵是没想到商葵会是这么个态度,杜孟临脸色有些难看,“师妹,师兄对你的容忍度是有限的,看在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我原谅你这次,但是也仅这一次,你再不好好说话,就别怪师兄生气。”
什么东西?
她为了杜孟临做了许多事?
商葵很是不解,看着杜孟临的目光如同看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杜师兄,建议你有时间去找个医修看看脑子吧。”
要不是脑子有病,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胡话来。
“你骂我脑子有问题?商葵!你够了,别以为你千里迢迢来到凌云门寻我,我就要万事依着你。
既然你才是我未来的道侣,我会禀明我师父,让那商妙桃尽快离去,你就暂时安心在外门住着,待你及笄,你我筑基成功之时,宗门会为我们举行合籍大典的。”
杜孟临自被测出灵根天赋俱是优异,破格被大长老收为真传弟子后,都是被他人夸赞的,今日还是头一回被人指桑骂槐说他脑子有病,平日里那副清雅模样都装不下去了。
商葵此刻才听明白,只是她不理解,为何杜孟临会以为她来到凌云门是为了找他。
她分明是被师父诓过来一起卧底的好吧。
没想到这杜孟临就跟个回旋镖似的,居然还能回头扎着她。
商葵一想起这人先前提起商妙桃还脸红,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此刻却对换对象一事毫无芥蒂,可见也不是个好的。
顿觉恶心得不行。
一张精致的小脸布满了寒霜,暗含警告地道:“杜孟临,我再与你重申一次,我既不是商家人,你那破婚约自然也与我无关,你若敢西处宣扬乱说毁我声誉,别怪我师父打上你家里去!”
说完,抬脚绕过杜孟临大步地离开。
杜孟临不敢置信地看着商葵逐渐走远的身影,“怎么会……这贱人不是为了婚约才巴上王枢奕来凌云门的吗?我看在她天赋不错的份上,替她正名,她为何……”
商葵回到小院时,心情还是极差。
那竹门被她“嘭”地关上,仿佛在发泄心中郁闷与生气似的。
在屋顶上打坐的王枢奕,看着离开时像只欢快的蝴蝶,回来时却像只气鼓鼓的炸药桶似的小徒弟,怔愣了一瞬。
“徒弟!”
他飞到院落中。
“谁欺负你了?你说,师父替你去揍他。”
商葵看着撸起袖子,一副她报出名字就要出门寻仇去的王枢奕,皱着眉道:“师父,没人欺负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恶心的人,我有些气不过罢了。”
“那也不行,让我徒弟觉得气不过就是最大的错,你快说,这恶心你的人是谁?”
王枢奕气势汹汹地问。
商葵想了想,她虽然义正言辞、三令五申地与杜孟临讲清楚了,但谁知道他那像有病似的脑回路会怎么想。
回头要是觉得她只是跟他欲擒故纵,那她真要恶心得几日吃不下饭了。
“师父,这事我要从头跟您说起,我娘没和离前,与杜孟临有婚约的其实是我,和离后,我生父言明我与商家日后再无干系,将我从族谱划去,然后族老让商妙桃过继到他名下,想让这门婚约照旧,方才我遇到了杜孟临,他口口声声说要去禀明大长老,说我……”
商葵将事情一五一十跟王枢奕说了。
“岂有此理!”
“你既非商家子女,那婚约自然就跟你没关系,徒弟你放心,他杜孟临这是对你人身骚扰,我即刻就去找大长老要个说法。
毕竟子不教父之过,他爹不在门中,那就是作为师父的大长老的错,我去去就回!”
王枢奕说完,气冲冲御着飞剑一下子就飞远了。
留下商葵看着空中越来越小的黑点,默默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只要不打起来,只骂战,师父应该不会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