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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奥数题啊……”
级部主任的声音缓和了不少。
宋季桓抖了抖掌心的汗，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谢天谢地，还好许小璃狸猫换太子，在那张涂鸦上面的书层内，夹了张做了一半的奥数题。
靠谱！！
宋季桓简首要哭死，用侧腿小心碰了碰许小璃的凳子，以表对主人的崇拜，许小璃的小猫发卡挺起了小胸脯，一双灵动的猫耳朵颤来颤去。
女孩儿嘴唇勾起，心情愉悦起来，她用脚尖叩着地面，似乎在说：
你主人我就是那么强大！
与此同时，张老师叫原先打瞌睡的男生坐下，黑着脸走过来。
“老张…我……”
“老张？”
张老师扭着宋季桓的耳朵，“你是越来越嚣张了哈！”
“本来让你与许同学同桌，是想叫你帮助人家，你倒好，要不是人家意志坚定，早就让你带坏了。”
“看在你只是偷写奥数题的份上，去走廊外面站着！”
宋季桓挠挠脑袋，装出认错的样子，内心则不慌不慌。
小小罚站，拿捏！
“上课还聊天，再加3000字检讨吧。”级部主任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宋季桓僵硬转过脖子看向他。
“3000字有些多了吧。”
张老师皱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检讨之类的东西，和浪费时间没什么区别。
而且他的学生，他也清楚一个个是个什么玩意儿，昧着良心胡诌八扯的还算好，上网搜或丢给AI的大有人在。
“2000字吧。”张老师想了想说，宋季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深情凝视。
“行。”级部主任也没有说什么，他最后看了一眼宋季桓，背着手缓缓从教室的后门走出。
这些级部主任，没见过走过正门的，到教室里巡查的时候全是走后门，这跟鬼有什么区别。
王宇华何在，竟敢玩忽职守，下课定要好好审问！
宋季桓心里暗想。
张老师看了眼许小璃，又看向不老实的宋季桓。
“你小子上我的课会偷写奥数题？还是这种地狱级难度的，平时巴不得叫我看见夸你一顿吧。”
张老师高一到高三，都是宋季桓的数学老师，他对自己这班长加数学课代表的尿性可谓一清二楚。
宋季桓看到张老师的手掌，压在了那藏着涂鸦的课本上，冷汗打湿了后背。
“书垒那么高，藏啥呢。”
张老师说着一本一本剥落书本，他记得宋季桓喜欢在书里夹试卷，所以是捏着书口部分移书的。
书堆成的小山越来越低矮，藏在下面的涂鸦纸即将暴露。
“咚咚！咚咚咚！”
宋季桓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己经幻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惨状。
“这样才差不多。”
张老师的动作却在最后一本书上停下，他看着宋季桓的窘迫笑了笑。
“同桌是好看，我也这么过来的，你以后悠着点。”
宋季桓只是不断讪笑，他总感觉老张话里有话。
“去吧，走廊。”张老师甩了甩手。
“是是是。”
夏风卷着草木气息涌进走廊，宋季桓正用鞋尖碾着蚂蚁，他隐隐听见教室里老张的讲课声。
此时离下课应该没几分钟。
果然，宋季桓没站多久，下课铃声就响起，这是跑操时间。
“所有人做眼保健操。”
宋季桓听见老张在教室里吩咐了句，然后见他揣着辅导书走出，衣袖与手指上还沾着粉笔灰。
因为投影仪不是太清楚，所以老张讲课时大多是用黑板，写的时候还贼用力，不少粉笔沫都在凹陷处擦不掉。
“小璃同学，帮你同桌补补，你们等会不用跑操。”
张老师最后说了句，随后他看了眼宋季桓离开，临走前还拍了拍这孩子的背，留下一个深邃的背影。
“咋回事？”宋季桓摸不着头脑。
眼保健操的女声很快结束，班级里的同学们纷纷走出。
宋季桓双手插兜靠墙，看见张阳等人在对他眉来眼去的。
孙梦梦躲在人群里，快速离开。
他们走后，宋季桓晃晃悠悠来到座位，此时教室只有他与许小璃两人，窗外叶片的摇晃声不停。
“唉，只顾着前面，后背没注意。”
宋季桓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他向后靠着桌子，认真分析败局。
“失算！”
“你的洞察力呢。”许小璃撑着雪白的下巴看过来，她移了移宋季桓靠的桌子，后者就吓得差点摔个西脚朝天。
“总感觉你吸了我的运气……”宋季桓扶着自己的老腰说。
“好了，开始讲题吧。”
宋季桓话音刚落就惨叫当场，“痛痛痛痛痛！掐我做什么你！！”
“你的语气我听着很不爽。”
“行行，主人，您请讲。”
“这还差不多。”许小璃说着翻开笔记，纸页间夹着片小猫状书签，笔尖点在抛物线示意图上。
“圆锥曲线参数方程的三种转换形式，你漏听了最关键的部分，当焦点与准线位置互换时，离心率参数的几何意义，就会发生本质的改变。”
宋季桓凑近听讲，嗅到了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檀木香，许小璃的笔尖突然点在了草稿纸上：
“小季桓，看题。”
阳光穿过廊外梧桐叶的间隙，在公式间投下摇曳的光斑。
宋季桓的视线却不由自主跟着许小璃手腕转动，那支被他咬得坑坑洼洼的笔，此刻正在她指尖旋出银色弧光。
不是说不稀罕自己的笔吗，还说什么上面全是咬痕。
“明白了吗？”许小璃的声音响起。
“明白。”宋季桓点了点头。
许小璃突然用笔杆轻敲他虎口，金属凉意激得他缩手，女孩儿睫毛在眼帘投出扇形阴影，嘴唇却微微绷紧：
“我说，你根本没在听，明白什么，我还没讲到这里呢。”
“放心，有时间我自己补补，昨晚搞得我现在完全没精力听。”宋季桓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困啊。”
他打着哈欠的尾音，被窗外的广播操音乐吞没，乱翘的额发在课桌面上投下一小片困倦的阴影。
许小璃倒了杯热水，笔尖在数学试题上敲出轻快鼓点。
“那…你偷偷睡觉吧。”
她指尖勾住宋季桓校服袖口晃了晃，窗外的风恰巧掀过来，哗啦啦翻过他们课桌上的课本。
“什么？”
宋季桓其实每次都能听清，但就是感觉难以置信。
“还有25分钟才到跑操结束，你完全有时间小眯会儿。”许小璃指尖敲了敲表盘，金属链子缠着腕骨叮铃一响。
“老师咋整？”
宋季桓想了想问，走廊里没准有瞎溜达的老师。
“小事，我帮你看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