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微跟许烟岚出现在小餐厅的时候,几个男人正在打牌。
小姐妹之间的聚餐成了多人餐,时有微看向沈皙白。
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而且,还有个不大受欢迎的人也在。
他们兄弟之间想聚,大可以去见山。
沈皙白朝坐在牌桌上的陆棠抬了抬下巴,嘴上却说,“贺总听说你今晚请许小姐吃饭,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贺未与听见有人提到他,魅惑一笑,腾出一只手打招呼,“嫂子好,”
视线一挑,落在许烟岚身上,语气变得暧昧,“哟,出国半年,越来越美了嘛。”
他随手丢出三张牌,惹得坐在他下家的陆棠骂他,“你故意的是吧。”
他得意地崴崴头,“就是故意的,那咋了。”
陆棠曲指扣了扣桌面,让下家出。
宋斯辰放下手里剩余的三张牌,逃掉了。
一方胜出,胜负己定,贺未与丢下手里的牌,起身去茶几上拿了一捧花抱过来递给许烟岚。
“喏,你喜欢的郁金香。送你。”
许烟岚提了提唇角,面无表情笑了下,“谢谢,不过我不能收。”
被拒绝,贺未与一脸无所谓,“哦,不能收我的,是等着收陆总的呢。”
他将花随手放在餐边柜上,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看等着看戏。
所有人都看向陆棠。
他还坐在牌桌上,身上黑色质衬衫映衬得脸色不大好看,并且,餐厅里没看见别的鲜花或者礼物之类的东西。
他,空手来的。
双方一对比,时有微突然明白,许烟岚以前为什么贪念跟贺未与在一起的时光。
就算离了婚,也很难忘记他。
人真的很矛盾,贺未与深情的时候是个情种,渣的时候也渣得明明白白。
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极致的吸引力。
反观陆棠,一本正经的守着道德底线,缺了些“敢”的魅惑力。
所有人都将两人之间暗暗的较量看在眼里,贺未与的小心思也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
陆棠站起身,转头看向许烟岚。
却发现她并没看他,而是在跟宁夏柠打招呼说话。
人到齐了,沈皙白招呼入席,缓解尴尬。
男人们喝着酒闲聊,三个女人坐在一块,聊着这半年的生活。
一顿饭下来,倒是没发生什么事。
临走的时候,贺未与献殷勤,“烟岚,你住哪,我送你。”
许烟岚笑笑,客气拒绝,“谢谢,我自己走吧。”
她跟贺未与离婚之后,处理掉了跟他有关的一切,包括房子。
后来跟陆棠在一起,一首住在他的一套房子里,首到出国之前,她清理掉了房子里属于自己的所有痕迹。
走得一干二净。
回来当然是住酒店。
并且,明天就走。
贺未与斜眼瞥瞥身后一首死盯着他们的人,笑了下,“行吧。”
他晚上喝的酒不少,长呼出一口气,搓了把头发,突然问,“烟岚,我妈前些时候跟我问起你,你时间要是充裕的话……”
“我明天一早的飞机,以后有机会回来再说吧!”
贺未与野心大,不是个好丈夫,但他妈对许烟岚不错。
当初他们离婚,他妈妈就不同意,后面又跟兰悦歆结婚,那段婚姻她是怎么都不满意的。
念叨许烟岚很正常。
贺未与长哦了一声,眼尾带着戏谑,“走得这么急啊,该不会是在躲什么人吧!”
他哈哈大笑两声,坐进车里走了。
时有微安排了司机送她,车子到了,她回头跟时有微和宁夏柠道别,上车走了。
陆棠看着缓缓驶离沈园大门的车子,匆忙招呼了一句也走了。
送走朋友们,时有微松了一口气,靠在沈皙白怀里,“老公,你说,许小姐和陆棠最后会在一起吗?”
沈皙白抬手揽着她的腰,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陆棠从十九岁开始就喜欢许烟岚,从最开始的暗恋到明恋,连她嫁人他都没放弃,现在单身了他会放弃?”
时有微有些唏嘘,“原来男人是可以这么长情的……”
看她怅然的表情,估计她又想到她和季砚。
沈皙白牵着她说,“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两人回虚白室,先去看了宝宝,一起回房间关上门。
房间里没开灯,沈皙白突然发难,将她抵在门上。
重重的吻落下来。
时有微仓皇承受着,等他吻够了,软在他怀里问,“不是要给我看东西?怎么……”
沈皙白打横把她抱到床上,吻又落下来,感受到他的变化,时有微低声问,“怎么了?突然的……”
大掌摸进衣服里,揉了揉,哑着嗓子说:
“微微,医生说可以了……”
从孕末期到现在孩子快两个月。
实在憋太久了。
不止是他,时有微也忍了很久。
一碰到他,身体就软了。
感受到他的欲望,时有微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空气变得稀薄潮热。
时有微不由自主哼起来。
快要停歇的时候,月嫂过来敲门,说宝宝饿了。
时有微推他,却被死死钳住。
……
待平息下来,沈皙白出去告诉月嫂,“夫人累了,今晚就喂奶粉吧。”
他关上门,房间里的人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传来了水声,时有微听见开门的声音,边清洗自己边埋怨,“刚才你干嘛……饿着宝宝怎么办!”
沈皙白脱掉家居服,拉开淋浴房进去。
门合上,滤掉女人的声音,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
还有时断时续的声音,“……还怪我?……明明是你……像这样缠着我不肯松……”
一切归于平静。
身侧的人发出轻柔的呼吸声。
沈皙白拿着手机点进那个他藏了很多年的相册。
一张一张翻看这么多年来积攒的照片,无声笑着。
过去注视着她的日子很苦闷,但,只要看见她甜甜的笑,心就会跟着扬起来。
这么多年的等待,也就变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