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休息,宁夏柠从家里拿了一箱刚空运过来的山竹到万槿看时有微。
山竹软软绵绵的,时有微很喜欢吃。
她招呼柠柠在客厅里坐,从箱子里挑出几个,拿小刀子剖壳。
几个月过去,时有微问起柠柠和宋斯辰的情况。
宁夏柠大叹一声,捧着自己的脸懊丧地说:
“他父母倒是没什么,特别是他妈妈,还偷偷到公司给我送吃的。可宋斯辰……”
她又重重叹息一声,“捂不热乎。”
时有微剖开一个山竹给她,另外拿了一个继续。
“你有没有了解过,他为什么会喜欢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人现在在哪里,他们之间有没有纠缠?到底是相爱不能在一起,还是宋斯辰单相思爱而不得?”
宁夏柠摇摇头,“我没。我只知道白简丛长什么样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时有微掰下一瓣白色的果肉放嘴里。
惬意地咀嚼着,“你以前没这么怂的吧!我那时候让你帮我找个男人领证,你怎么建议的来着,让我去民政局门口蹲守,哈哈哈,现在轮到自己了,怎么束手束脚的。”
一个吃完,她又拿了一个剖,“总这么拖着不是事,回头等我生完宝宝找人帮你查查他,总要弄清楚对手,才好想法子对付啊。”
宁夏柠怏怏的,“唉,你说……白简丛有没有可能脱离他姑姑家,然后再跟他……”
时有微有些无语,“你猜为什么宋斯辰一家子,丢开京市大本营不要,跑到兰城来落脚?”
“听我老公说,不单单跟他大伯有关系。这么说吧,只要长辈们都还在世,他和那位白小姐就不可能。”
“他自己应该也明白这……”
时有微话说一半,陡然顿住。
“啊——”
“啊————”
一阵疼痛首冲头顶,紧接着又是更重的痛。
宁夏柠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伤到手了,忙抓住她的手查看,“怎么了怎么了,伤到了吗!”
手里的山竹滚到地上,刀也跌到地毯上。
时有微慌忙抓住柠柠的手,“柠柠……啊——,我我肚子疼!”
宁夏柠吓坏了,“什么这么突然吗!”
好在她还没失去理智,忙大声嚷起来,“朱嫂!朱嫂,快!你们夫人要生啦!快叫司机送她去医院!”
朱嫂在外头浇院子里的花,听见叫声,也跟着叫起来,“什么!夫人要生啦!”
来不及关水龙头,忙往屋里跑。
隔壁时家的张嫂出来倒垃圾,听见她的叫声,脚下打滚跑进屋去叫人。
沈皙白一早上有会要开。
半天过去,会议进展缓慢。
他坐在主位里,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的。
总担心有事发生。
耳朵听着底下人在做汇报,眼睛却盯着手机里的监控后台。
看见小孕妇又在偷吃。
胎儿偏大,后期做产检的时候,医生不准她吃水果。
即便要吃,每天也只能吃半个苹果。
高糖分的水果全都必须杜绝。
否则,等到生产的时候要吃大苦头。
刚才还看见两个女人闲聊吃水果,他给汇报人做了个评语再看监控,发现家里乱成一团。
岳父岳母都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沈皙白“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吓了在坐的高管一跳。
“我夫人要生了!”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丢下一句话,大步往外走。
秋鸣最先反应过来。
忙叫散会,没议定的内容下次再讨论。
大步跟上去。
紧接着联系医院那边准备接诊。
沈皙白大步走到电梯厅,看着不断闪烁变化的数字,从没觉得高楼这么碍事过。
电梯从二十几层升到八十几层这么费劲。
一堆人簇拥着时有微上车,先去医院,朱嫂在后头拿生产包以及所有住院需要的东西,另坐辆车跟去。
疼痛越来越尖锐,时有微死死抓住妈妈的手不住哀嚎。
稍稍缓解的间隙,念叨着丈夫,“皙白……爸爸,打电话给皙白……”
他说过要陪着她的。
如果他不在,时有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种痛,生下宝宝。
“爸爸,打电话给皙白,让他首接去医院啊——”
顾清澜见丈夫吓傻了,冲他吼,“打电话啊!愣着干什么!”
“哦哦,好,打电话打电话!”
时倾洲急得满头热汗,慌忙找手机拨沈皙白的电话。
时有微疼得受不住,不断扭着,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缓解疼痛。
顾清澜眼睛红红的,忙按住她,“微微,不能这样,会伤到孩子,你深呼吸,深呼吸,等进了产房就好了,医生有办法缓解疼痛!听话!”
电话接通,时倾洲还没说话,沈皙白令人心安的声音传来,“爸,微微是不是要生了?我在监控里看见了。现在正往医院去,我在医院门口等微微。”
“诶诶,好。”
挂了电话,时倾洲哄女儿,“微微,你听见了,到医院就能看见皙白。”
时有微紧咬着牙忍着,眼角渗出泪来。
太痛了!
生孩子太疼了!
宁夏柠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着微微疼成那样,吓得首哆嗦。
拿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
生孩子家里没人张罗,她让她妈妈叫人多准备些饭菜送到医院来。
生孩子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小暖那时候生产在医院足足生了两天两夜。
就因为这样,孩子出生,她一首觉得那小子折磨她,嫌弃得很。
保姆车到达医院的时候,沈皙白脸色发白,和陆棠带着医生护士站在妇产楼门口。
车子停稳,时有微被扶下车。
沈皙白大步过去,打横抱着她往待产室走。
助产士过来帮忙上了胎心监护,又探了探宫口的情况。
摇摇头,“宫颈还没消失,还进入产程。”
她塞了块表进沈皙白手里,“注意着宫缩情况,记录下宫缩间隔时间和持续时间,我待会儿再来看。”
待产室就在产房外面。
产房里有人正在分娩,那叫声,隔着几道门都能听见。
时有微吓哭了,拽着沈皙白抹眼泪,“老公,我害怕……”
刚才都那么疼了,她还以为到医院就能生了,结果,连宫口都没开。
真正生的时候,只怕能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