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千得意地挑眉:"那是自然。"
她指向远处新建的玻璃厂房,"那边是蒸馏区,玫瑰园在东边,采花的工人每日辰时上工。"
贺峻霖淡淡补充:"工钱日结,每人五十文。"
拓跋烈若有所思:"北狄女子也能来学?"
"当然。"
风千千笑眯眯地掏出一份名单,"首批学员二十人,食宿自理,学费每人十两银子。"
拓跋烈嘴角一抽:"千千,你这是抢钱?"
"错。"她晃了晃手指,"这叫知识付费。"
贺峻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花:"夫人,该去玫瑰园了。"
正午的阳光洒在万亩玫瑰园中,花香馥郁,沁人心脾。
采花女们头戴斗笠,手指翻飞间,一朵朵娇艳的玫瑰落入竹篮。
"千千!"
大白化作的白衣少年从花丛中钻出,怀里抱着一大捧红玫瑰,"你看,我摘的!"
他俊美的脸上沾着花粉,像个邀功的孩子。
风千千接过花束轻笑:"不错,晚上给你加鸡腿。"
拓跋烈挑眉:"这位是......"
"我弟弟。"风千千面不改色。
大白歪头:"千千,你摸我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贺峻霖冷眼扫来。
【爹爹醋坛子又翻了!】
贺惊??蹲在花丛里偷笑。
风千千扶额:"行了,说正事。"
她指向远处的工坊,"香露的包装用琉璃瓶,标签用烫金工艺,一瓶定价二十两。"
拓跋烈沉吟:"北狄贵族能接受。"
"不止。"
她唇角微勾,"限量发售,每月只卖三百瓶。"
贺峻霖挑眉:"饥饿营销?"
风千千眨眨眼:"相公真聪明。"
拓跋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冤大头。
夕阳西下,三人的影子在花田间拉得很长。
一个冷着脸却眼底含笑,一个笑得像只狐狸,一个......摸着荷包,开始心疼银子。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晨光穿透薄雾,在外贸办公大楼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座三层建筑是风千千亲自设计的,飞檐翘角间融入了现代商厦的实用理念。
一楼是开放式交易大厅,二楼是贵宾洽谈室,三楼则是她的私人办公区。
此刻,楼下广场上己停满各国商队的马车,车辕上插着的旌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靛青的赵国、玄黑的北狄、朱红的南越,唯独少了梁国的旗帜,这个与昭宁签下永久和平协议的邻国,如今己是商业伙伴而非竞争对手。
"娘娘,南越商队己到会客厅。"
琉璃快步走来,青色襦裙翻飞间露出腰间银铃。
她手里捧着鎏金托盘,上面摆着三颗龙眼大的南海珍珠:
"这是他们带来的见面礼,说是要给未来的小皇子与小公主做配饰。"
风千千唇角微扬,指尖轻抚着五个月大的孕肚:"让他们稍候。"
会客厅内,西角摆放的青铜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与檀香木案几上的沉香交融,营造出恰到好处的氛围。
拓跋烈大马金刀地坐在客位,古铜色的手指正把玩着腰间那枚狼头玉佩。
见风千千进来,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
"千千,你这肚子比上个月又圆润了些。"
他声音低沉浑厚,语气中带着草原男儿罕见的轻柔:"我带了北狄最好的奶酪,对孕妇和胎儿都好。"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咳,贺峻霖迈步而出,玄色龙纹常服衬得身形越发挺拔。
他不动声色地站到妻子身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后腰:"拓跋太子,注意言辞。"
拓跋烈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贺陛下还是这么小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用金线捆扎的羊皮纸:"北狄十六部联名上书,想增加香露供应量,王城里的贵妇们为了抢购,都快打起来了。"
风千千接过羊皮卷,孕肚轻抵着案几边缘。
贺峻霖立刻伸手垫在她腰后,温热掌心透过薄纱传递着无声的关切,换来她一个嗔怪的眼神。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衬得那双杏眼越发灵动。
"每月五百瓶己是极限。"
她指尖轻点羊皮上的数字,指甲上淡粉色的蔻丹与泛黄的羊皮形成鲜明对比,"除非......"
"除非什么?"拓跋烈倾身向前,皮革铠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身上还带着草原特有的青草气息。
风千千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桑皮纸,缓缓展开后,上面精细绘制着一套蒸馏设备的构造图。
每处连接点都用朱砂标注,关键部位还画着放大详图,她指尖划过图纸上最复杂的冷凝装置:
"北狄出五十名工匠,在我这学三个月,学费每人百两黄金。"
拓跋烈浓眉一挑:"千千,你这是要掏空我北狄国库?去年雪灾后,我们的金库可不比从前了。"
"物超所值。"
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在图纸关键部位轻轻敲打:
"学成后,北狄可自产基础香露,我只提供核心香料。这样你们不仅能满足本国需求,还能卖给西域诸国赚差价。"
贺峻霖突然咳嗽一声,手指在案几下轻轻捏了捏妻子的手腕。
风千千会意,立刻补充道:"当然,核心技术仍由昭宁掌控,每年需从我这里购买灵泉精华。"
她眨眨眼,"这可是用桃园村的灵泉特制的,别处可没有。"
拓跋烈盯着图纸看了半晌,突然仰头大笑:"好!就喜欢你这精明劲儿。"
他一把扯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哗啦一声倒出二十枚金饼在案几上:
"这是定金,五百两。剩下的等工匠到了再付。"
风千千眸子一亮,刚要伸手去拿,贺峻霖己经代她接过:"多谢。"
两人的手指在空中短暂相触,拓跋烈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而贺峻霖的眼神则骤然冷了下来。
"报——"
侍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南越使者说等不及了,正在前厅摔茶盏!己经砸了第三只了!"
"这帮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