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娆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耳边还回荡着秦越在电话里维护她的声音。
——“爸,娆娆也是为了帮我,做事激进了些,后续……我会处理干净。”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那时候的秦越会为她挡酒,会替她摆平麻烦,会在她被人质疑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
而现在,哪怕他们之间早己布满裂痕,他仍然在秦父面前护着她。
她眼眶微热,指尖轻轻颤抖着,伸手拽住秦越的袖口。
“阿越……”她的声音柔软得不像自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她还是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小姑娘。
秦越挂断电话,侧脸线条在机场冷白的灯光下显得锋利而冷峻。
薛娆却只看到他眼底那抹熟悉的倦懒笑意,仿佛他还是那个会为她兜底的少年。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我就知道……你还是懂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像是终于等到了迟来的救赎,“这些年,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能和你站在一起,我……”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秦越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凉薄得像是冬日里刮过耳畔的风,刺得她浑身一僵。
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温度早己褪尽,只剩下戏谑和嘲弄。
“懂你?”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玩味的笑意,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他,“薛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薛娆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她终于看清了他眼底的冷意——
那不是维护,不是纵容,而是猎人看着猎物自投罗网的讥讽。
薛娆瞳孔骤缩,精心修剪的指甲在他手腕抓出血痕,“你什么意思?”
“你的努力,在我看来,不值一提。”秦越俯身在她耳边轻语,呼吸喷在她颤抖的珍珠耳钉上。
秦越欣赏着她瞬间惨白的脸,顺手帮她扶正摇摇欲坠的钻石发卡。
“你以为,这段时间我为什么纵容你?”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上未消退的吻痕,“我也想像从前那样,为你疯狂,可惜……你不中用啊。”
薛娆高跟鞋猛地踩向他脚背,却被秦越反手按在行李车上。
“乖,别乱动。”
秦越用领带缠住她手腕,动作温柔得像在系情人节礼物,“你在我的节目里,做手脚暗害荼烬的证据,可都在我邮箱存着呢。”
秦越突然松开薛娆,从内袋掏出个绒盒。
“差点忘了。”他弹开盒盖,里面躺着薛娆毁掉的信号屏蔽器,“屏蔽器效果不错吧?”
薛娆浑身发抖,口红蹭花了半边脸。
她突然抓起绒盒砸向秦越,金属在阳光下划出刺眼的光。
“你会后悔的!”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引来保安注意,“没有我,你怎么斗得过你大哥——”
秦越轻松接住盒子,转身时橘粉色发梢扫过她扭曲的脸。
“谁说我要斗了?”
他晃了晃手机,锁屏是荼烬穿病号服的睡颜,“有人教过我,摧毁游戏规则,比遵守它有趣多了。”
广播响起最后登机提醒,秦越突然加速冲向VIP通道。
薛娆挣扎着要追,却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团团围住。
闪光灯下,她看见秦越回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薄唇无声开合:
“Boom……”
-
荼烬刚踏出槐江机场,迎面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
她眯了眯眼,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荼子毓那欠揍的声音
“我们的大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回头,看见她那个脑子有坑的便宜二哥正倚在车门边。
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副精英做派,可惜眼神里的刻薄藏都藏不住。
“这么闲啊,亲自来接我?”荼烬扯了扯嘴角,“怎么,怕我半路跑了?”
荼子毓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想来?是爸的命令。”
他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色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嗤笑。
“住院住得挺爽?还有闲心在机场跟人打架?”
荼烬懒得理他,首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荼子毓脸色一沉,但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司机,“回老宅。”
荼烬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坐得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荼宇西装笔挺地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茶杯,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开完董事会,连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评估一个不良资产。
何云妆容精致,嘴角挂着温婉的笑,可那双眼睛里全是算计,见她进来,立刻故作关切地开口。
“小烬回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荼明月穿着纯白连衣裙,长发披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他妈靠坐在一起。
荼子毓一进门就坐到荼宇旁边,翘着二郎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荼烬站在客厅中央,手指微微发痒——
她很想首接掀了这张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