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公子,有位薛姑娘来访,说是有事和公子商谈。”香菱进来说道。
赵瑜有些惊讶,他知道香菱说的定然是薛宝钗,只是他想不到宝钗会这么快就见他,估计是自己说的生意让她感兴趣了。
“快请进来吧。”
香菱领着宝钗从院子外走来笑嘻嘻道:“公子,我把宝姐姐请来了。”
赵瑜纳闷:“宝姐姐?你们认识?”
“刚认识的啊。”香菱天真的道。
“那你怎么叫她宝姐姐?”
“薛姑娘让我这么叫的,我就叫了,虽然第一次见,但是薛姑娘让我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呢。”
薛宝钗接着说道:“说来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香菱,但是就感觉很亲近像是认识很久了一般。”
赵瑜知道,前世两人的关系就很好。估计这就是宿命的安排,或者说是世界的自我修正。然后就想到“林妹妹和贾宝玉这对宿命冤家,不知道由于自己的出现会什么样的改变,尽量少让他们见面吧”。
薛宝钗见赵瑜有些走神为了缓解尴尬”赵公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赵瑜也回过神,赶紧赔礼道:“抱歉薛姑娘,是在下失礼了,请入内用茶。”侧身摆出请的姿势。
宝钗面带浅笑:”无妨”。淡然走入室内。
请宝钗坐下,此时香菱煮好了茶,又端来点心,赵瑜亲自为宝钗斟了茶便问道:“不知薛姑娘寻在下有何事?”
“昨日听哥哥说赵公子想与我们薛家合作经商,卖的就是昨日赵公子带来的酒。不知赵公子出身书香世家,如何也精通了商贾之道?”
赵瑜笑道:“原是兴趣使然罢了。且经济之道,原是极有益的,故而多钻研了些。”
宝钗奇道:“士人皆道商贾经济不值一提,赵公子却是与众不同,那你对商道怎么看?”
“薛姑娘便是出身商贾之家,财货之道究竟如何,薛姑娘理应深有体会。至于那些所谓的清流士子、文人墨客,一个个轻视商贾,可为官做宰的,哪个私底下不沾这些‘低贱之业’?何况‘士农工贾,不败其业’,本是各自为生,何来孰高孰低之论?”
薛宝钗很是惊讶,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又道:“赵公子这番话,可不好在外面多言,否则仕林可容不得你这‘异端邪说’。”说罢捂嘴轻笑。
赵瑜却笑着随意道:“肺腑之言,自不会与外人评说。”
宝钗心中一颤,不与外人评说,他竟是己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这人看着正正经经的,不想也不是个好的。是了,若真是正经人,哪个会与自己哥哥顽到一处?显然薛宝钗知道自己兄长是什么秉性。
宝钗只当赵瑜是和薛蟠关系好才这般胡言乱语,收束心思,又道:“赵公子不止对商事看法与常人不同,连经商之能为也是极好的。只是...虽说不败其业,可赵公子到底是读书人,对公子而言这些事也算不得正道罢?”
赵瑜心想自己对经史策论用心,是因为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只能通过科举才能获得社会地位,但是真金白银才是根本,面上仍笑道:“‘白猫黑猫,得鼠者雄。’若是能借其力成自己之事,又何须讨论其是正道与否?”
宝钗深感赞同,觉得自己与这赵瑜的观念倒有几分相同。又听赵瑜道:“譬如薛姑娘,不也打算着借我之力?却故意说些弯弯绕绕的,给我绕得都有些晕了。”
宝钗心里惭愧,便道:“原是我的过错,不过也未曾想利用公子...不瞒公子说,自家父走后,家中产业便每况愈下。日前,赵公子带来的酒,味浓香醇厚,色透亮如水,口感虽烈,但是回味无穷,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此酒一经售卖必然抢购者众,既然公子愿意合作,薛家岂有拒绝之理。”
“赵公子乃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的弟子,估计人手不足,经营不便,若赵公子有意,宝钗愿拿出丰字号,以薛家这些年来积攒下的资源与赵公子合作。不知赵公子想法如何?”
想法如何?赵瑜恨不得马上同意,先前没有宝钗的首肯,薛蟠那个废物一窍不通,无法以薛家资源为基础来做生意。如此能得了薛家丰字号为依托,每年进项少不得要翻上几番。
赵瑜故作思索了许久,方点头应允:“薛姑娘所言,我并无意见。其实之前我也只是出些主意,以后真正操心还是薛姑娘。薛姑娘若有什么想法,大可以首接说出来,我们在商言商,一切好商量。”
宝钗笑道:“赵公子不怕我们薛家拿了你的配方再来诓骗你?”
“当然不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寻上薛家就是相信薛家,也信得过薛姑娘。薛姑娘这般聪慧的,当然不会诓了我去,况且我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并非仅此一样。”
宝钗听了,觉得这是薛家的一个机会,哪怕让些利润也要和赵瑜绑定在一起。
两人又稍谈了些细节,薛宝钗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