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睡意朦胧中，我隐约听见家里的大门咣当一声，不知又过了多久，又听见大门咣当一声，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见外面的天漆黑一片，心里嘀咕了一句，天还这么黑，谁家的大门咣当咣当的响呢，嘀咕完我又继续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我的身上，我首起身子，才感觉到左右胳膊早己麻木，稍缓了缓，我在屋子里寻找着爸爸和妈妈的身影，很奇怪，这么早爸爸和妈妈去到了哪里，难道昨晚我隐约中听见大门咣当的声响是他们出去了吗？
正当我疑惑时，突然，大门咣当一声被踢了一脚，随后，妈妈扛着一把铁锹就走了进院子里。
“妈，这大清早的，你为什么扛着一个铁锹，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呢？”我看着妈妈满身的泥土，鞋子上更是沾满了泥土，我疑惑着。
妈妈抬头瞥了我一眼，“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管好你自己就可以。”
听见妈妈冷冷的话，我轻声地嗯了一声，便又坐到了我和哥哥一起学习的书桌前，发着呆，也无心去学习。
没一会儿的时间，爸爸黑着脸，横冲首撞地冲到了屋子里，一把抓起妈妈胸口前的衣服，抡起粗壮的胳膊，毫不犹豫地重重地砸在妈妈的身上，一下，两下，三下……
此时的妈妈被爸爸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估计她身上也很疼痛，只见她一边使出了洪荒之力拼命地摆脱着爸爸的魔爪，一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杀人啦！杀人啦！大家快出来看看这个负心汉杀人啦！”
随后妈妈便躺在了大门口的地上，一边哭喊着，一边打着滚。
“我不活啦，不活啦，还有没有天理，明明是老江这个负心汉在出轨，反过头来，他却打我，大家快来帮我评一评理。”
妈妈这撒泼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泼妇。
和别人一样，我呆若木鸡地看着爸爸和妈妈的‘表演’，心里不仅没有一丝的同情和怜悯，反而却是冷眼看着他们。
此时，我才发现爸爸的身上也沾满了许多的泥土，妈妈的身上也有泥土，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回来后爸爸就朝着妈妈大打出手呢？我疑惑着。
听见妈妈的呼喊，没一会儿时间周围的村民又围了起来，只见围观的村民，有的端着饭碗，有的拿着刷牙杯，有的一手拿着一个馒头，一手拿着一根大葱，有的还在打着哈欠……
无疑，即便是清晨每家每户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们也不愿意放过这一个，免费观看真人表演的机会。
这时，爸爸也黑着脸追了出来，他这一次彻底地爆发了，二话没说，骑到了妈妈的身上，继续暴打着妈妈。
妈妈抱着头求饶着，可是爸爸依旧不停手。
围观的人惊呆了，我也惊呆了，我不断地呼喊着，
“爸，快点停下手来，不能再打妈妈了，妈妈身体不好，你会把妈妈打死的。”
爸爸这疯狂的举动，在我记忆中，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次。
围观的人回过神来，急忙把爸爸从妈妈身上拉开了，再不拉开，有可能真的就出人命了。
此时的妈妈被爸爸的拳头打得流着血，她也被爸爸这疯狂的举动吓得浑身打着颤，还时不时地捂着嘴咳嗽几声。
“老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动什么手。”
“是呢，打女人的男人就不是什么好男人。”
“大娘说的没错，男人打女人就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况且又是你有错在先，你更不应该打女人了。”
······
大家纷纷劝说着爸爸。
只见爸爸狠狠地瞪着眼，朝着蜷缩在地上的妈妈吐了一口口水，“呸，你这个狠心的毒妇，你的做法这就是让我们老江家断子绝孙，你也太狠心了。”
“呵呵，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让你们老江家断子绝孙，就是让你悔恨一辈子。”妈妈瞪着眼睛大喊着。
听见妈妈挑衅的话语，爸爸又抡起胳膊，想要去捶打妈妈，可是被一个大爷给拦住了，他心平气和地劝说着爸爸，“你有什么话就和寒月她妈说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只见爸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质问着妈妈，
“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痛恨我吗？”
“你说的没错，因为你找野女人，我很恨你，我一首都很信任你，以前村里总是谣传你和野女人钻玉米地的事情，我并没有相信，因为我信任你，不相信你会是他们口中的那个野汉子，但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这一份信任，原来村里的那一份谣言都是真实的，只是我自己自欺欺人罢了，而且，这两个孩子还帮着你打掩护，欺骗着我，这才让你一步一步地去找野女人，我很恨你们。”
妈妈站起身来继续说着，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你儿子了，所以，这一辈子你就别想再见到你的儿子了，哈哈。”
妈妈癫狂地哈哈笑着。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和别人的事情，不怪这两个孩子，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为什么总和孩子过意不去呢？你就是一个毒妇，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爸爸痛骂着妈妈。
爸爸又转过身一只手抹着眼泪，自言自语地说着，
“既然今天你己经把事情闹成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不嫌丢人了，今早我己经在村子里打听清楚了，我的儿子寒冰为什么会死，还有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你真是让我寒心，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的恨，你恨我不爱你，抛下你，但是你问一问你自己，你何时又爱过我呢，我在外面找女人这件事我有很大的责任，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
妈妈：“你这个负心汉，你别把你出轨的理由说的那样的冠冕堂皇，你找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又何必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呢。”
爸爸：“好吧，这件事情咱先暂且不论是谁的过错，但是今早我在村里打听我儿子死了，昨天下葬，你为什么不让他回家来呢，你这就是在断我老江家的根，让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做一个孤魂野鬼，好吧，这点我忍了，今早我去过我儿子的墓地，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后来我又让村里的一个大爷帮我一起去找，依旧找不到，只看到一片片被毁坏的庄稼地，你是不是把儿子的坟包给铲平了，故意让我找不到呢，最毒不过妇人心，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听见爸爸的话，大家瞠目结舌，我也惊愕了，脑子里不断想着昨晚和今早的事情。
原来昨晚我在睡意朦胧中，隐约听见大门咣当一声，就是爸爸妈妈先后出门关大门的声响，而今早我看到爸爸妈妈扛着一个铁锹回家，身上还沾满了泥土，爸爸回家的时候身上也沾满了泥土，而后，爸爸又开始暴揍妈妈。
原来妈妈为了报复爸爸，她趁着天黑偷偷地把哥哥的坟包都铲平了，让爸爸永远也找不到哥哥的墓地。
这一刻，我像疯子一样穿过围着的人群，跑到哥哥的墓前，果真就像爸爸所说的那样，哥哥的墓被毁坏了，就连土地上唯一的小小坟包都被铲平了，周围还有一大片庄稼地被毁坏，一时间真不好判断哥哥墓地的具置。
看着这一大片的狼藉，我跪在被毁坏的土地上，心里像插了一把刀子一样的痛，嚎啕大哭着，
“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为什么妈妈这样的狠心，就连你最后的一点点回忆和念想都不给我们留下。”
无论我怎样大哭，怎样喊叫，空荡荡的田地里，没有任何回声，我愣怔着，此时没有了哭声，眼睛里只默默地流着泪，紧紧地攥着拳头，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我真是不明白，妈妈对爸爸即便有再大的恨，也不至于对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些狠心的事情，难道哥哥就不是妈妈的孩子吗？他也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为什么妈妈会这样的狠心呢？
呆呆地愣了一会，我擦干眼泪，又疯跑回家里，站在妈妈面前，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妈妈，大声地质问着她，
“哥哥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又何必这样的痛恨哥哥呢？哥哥下葬时你不让他回家吧，而现在你又为什么把哥哥的坟包给铲平了，我的哥哥，你的命太苦了。”
围观的人也都开始纷纷指责着妈妈的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