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这期的军报上加一句——铁血将军,暗恋起来竟如此神经兮兮!
翌日清晨,慕容婉去伙房还碗筷,正巧撞见火头军收拾灶台。
她瞥见角落里一只砂锅,锅底还粘着几根面条渣。
“咦?”
火头军顺口道:“这锅昨夜苏将军用了,煮了汤面呢……”
话未说完,突然意识到说漏嘴,慌忙闭嘴。
慕容婉指尖抚过砂锅边缘。
原来……那碗没味道的面条……是他煮的?
皇宫.入夜.瑶华宫
焱渊一袭青霭流龙衮,天青色绡纱,银丝绣出远山雾霭,领口处嵌着九颗温润明珠。
修身剪裁勾勒出完美的肩宽腰窄,劲瘦腰线,配合帝王墨玉般的眉眼,尽显英气与贵气。
他阔步走入殿内,原本覆着薄冰的凤眸,瞬时凝上融融暖意——只因软烟罗帐下,他的柔柔正支着手肘斜倚锦榻,碧色寝衣松松垮在肩头,雪肤胜玉。
她执信笺而笑,梨涡浅漾,鬓边金箔点翠步摇随笑意轻颤。
柔柔这模样,犹如诗里走出来的美人。
焱渊忽而眸色一沉,这笑靥竟和他昨夜未散的梦魇重叠。
梦中墨凌川那厮竟敢穿着大婚礼服,手指勾住姜苡柔的霞帔:“我来接夫人回府。”
而他的柔柔...他的柔柔居然在笑!和现在的笑容一模一样。
“谁的信?”焱渊手中拿着一束新摘的牡丹,牡丹花狠狠碾过她唇瓣,“笑得这般开心?”
指尖不受控地发颤,——若这信纸当真写着那狗奴才的名字...
那朕该怎么办?朕会气疯!
姜苡柔狡黠地将信纸藏到身后,起了捉弄之心,“这是臣妾的秘密~”
焱渊俯身逼近,修长手臂将人环住时,满脑子都是拧断墨凌川脖颈的脆响。
唇齿肆虐过雪颈:“柔柔可知,昨夜朕梦见什么?”
喉间滚出低哑的笑,“梦见你那位前夫...被野狼啃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怀中人一个寒颤,他盯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心底扭曲的快意翻涌。
多好啊,就该这样——恐惧也好战栗也罢,她的所有情绪都该由朕亲手点燃。
手指粗暴地撬开她攥紧的信笺,却在看到‘婉’字时恍惚了一瞬。
“是婉姐姐的来信...”姜苡柔被他那句阴森森的话吓得眼泪涌了出来,“说她在军营过得很好...陛下这是为何?...”
焱渊见她真哭了,眼底的疯戾瞬间褪去几分,转而化作一种焦躁的懊恼。
完了,朕是不是太凶了?……
……算了,她哭起来也好看,再哭两声给朕听听。
不行,得哄,不然今晚不让抱。
他伸手去擦她的泪,却被她一巴掌拍开。
姜苡柔指尖抵在他胸膛上,使劲往外推:“陛下……别碰臣妾!”
她气得脸颊绯红,孕肚圆滚滚的,活像揣了个大西瓜,又呆又萌。
焱渊心底一软,只想把人圈抱在怀里好生怜爱一番。
扣住她的手腕,嗓音放软:“朕错了,不哭了。”
“陛下刚刚那语气……”姜苡柔抽噎着,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像是恨不得把臣妾挫骨扬灰。”
“……”
焱渊低笑一声,指腹擦过她的眼泪,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危险的温柔:“柔柔,朕梦见他挑衅朕,说要把你抢回去。”
他顿了顿,眼底暗潮翻涌,“你说……他是不是该死?”
姜苡柔抿唇不语,眼泪却掉得更凶。
有孕以后这还是第一回被惹哭,特别想撒泼,甚至还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焱渊终是败下阵来,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好了,不吓你了。”
“朕只是……”他嗓音低哑,薄唇轻轻描摹她的眉眼,“受不了你心里还装着别人。"
“臣妾没有……”
“那为何看信时笑得那么开心?”他眯眼,“比对着朕笑时还甜。”
姜苡柔噎住,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陛下连婉姐姐的醋都吃吗?”
“吃。”他理首气壮,低头咬她耳尖,“朕不仅要吃醋,还要你亲口说——”
“说什么?”
“说你这辈子只偏爱朕一人,独爱朕一人。”他指腹碾过莹艳的唇,眼底暗光浮动,“说你的喜怒哀乐,只许朕一人牵动。你每滴泪都该为朕而流,每次呼吸都该为朕喘息。”
姜苡柔被他这副霸道又幼稚的模样逗得破涕为笑,故意道:“若臣妾不说呢?”
见她笑,焱渊瞬间心花怒放:啧,柔柔笑得这么甜,果然——还是朕太好看了。
他将她压进锦被里,指尖挑开衿带:“那朕就……”
“……就怎样?”
“就 qin 到你肯说为止,用身子好好记住,你如今是谁的人。”
帐内,他哑声问了一遍又一遍:“说,独爱朕一人,可算数?”
姜苡柔被他‘折磨’得经不住,颤声应道:“算……算数……”
“不够。”他低笑,玉扳指在轻挠,“再说一遍。”
“臣妾……只偏爱陛下一人……”
“还有呢?”
“喜怒哀乐……只因陛下牵动…”
“乖。”他终于满意,低头吻住她,嗓音低哑带笑,“若敢反悔…”
“…就怎样?”
“就把你绑在朕腰上,锁在龙床上,哪儿也不准去。”
“陛下好不讲理。”
“朕就是道理。”
“陛下!”兔贵妃突然蹦进来,气鼓鼓地抖着耳朵,“兔兔的公兔子呢?”
焱渊转头,一本正经:“你要记住你是御兔,矜持些!”
“陛下说话不算数!”兔贵妃急得原地转圈,“都好几日了!”
“内务府从几百只公兔里选了二十只,身高体重健康状况都符合标准,后日晌午让你挑选。”
兔贵妃兴奋得满殿乱窜,姜苡柔笑倒在焱渊怀里:“瞧它高兴的!”
他趁机搂紧她:"不生气了吧?"
“还气呢,除非陛下答应日后…”
姜苡柔眨眨眼,算了,若是让他日后不要再说那么恐怖的话,这男人又会恼她是担心墨凌川,醋吃得恨不得把天捅破。
“柔柔若敢对旁人笑,朕就把他钉在宫门上当匾额。”
“慕容婉的信?很好,朕调她去戍守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