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这不提了。总之,只要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你不用背负卫国的一生往前走,我想,卫国也不希望你带着枷锁前行。这是我们应该学会放下的心结。”
劝说完宋昀泽,杨团长又看向被架住的尚静文,说出最后的决定。
“至于尚静文嘛,经过调查,抚恤金和工作的事,基本属实。念及你是卫国的遗孀,我们就不再计较,但孩子要回金家。金家的三个孩子,我们会和金家共同照顾他们长大。而你,往后就住回尚家,你婚嫁自由,跟金家再无瓜葛。这也是金家的意思,我们都是支持的。”
“若你和尚家有意见,那我们就只能替金家二老,要回卫国的抚恤金,还有帮忙找的工作,以及追究你意图破坏宋营长的婚姻,长期虐待卫国女儿的罪行。”
得到这样的结果,尚静文就像是被抽光精气神一样,跌坐下去。
“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听我的解释啊。”
她知道,她无力反抗。
唯一的倚仗就是领导对卫国的怜惜,领导站金家二老,她真的毫无办法。
“别杵着了,先帮他们收拾好东西,送回金家的送回金家,送回尚家的送回尚家去吧。”
杨团长一锤定音。
她开了车来的,送人,装东西都很方便。
他带来的人,动作很麻利的就把尚静文他们在倒座房的东西给收拾出来,一车给运走了。
疏桐没有错过金家兄妹们离开前,看她和晴芸晴菲的眼神充满着阴毒的怨恨。
她不会忘记的。
只是,现在还没轮到对付这三个小的。
四合院里,林疏桐疲惫又平静的坐在一张旧凳子上,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境悲凉。
重活一辈子。
她没能赶上外公外婆去世之前。
结果,连他们的遗照,照片都守不住。
司楚臣捡起被烧毁的相册,翻看了几张残片,说,“桐桐,这里有些照片,我那有。还有你外公和外婆单独的照片,他们的遗像,就再找画师照着老照片来画新的吧。”
林疏桐疲倦的捏了捏眉心,“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遗像已经被烧。
她就是真的杀了金阳,也回不来。
那口恨意宣泄出来,就想如何补救。
只是,对不起外公和外婆,让他们死后,都不安宁。
“姐!”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什么事?”
林书允和贺霆屿背着行李进来,看到院子里堆满了杂物,满庭狼藉,又看宋昀泽在搬东西,以为他把姐姐送回来住的,他撂下自已的背包,就朝宋昀泽扑过去,抓起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肚子就“棒棒”地来了两拳。
“狗东西,是不是你欺负我姐!你要跟她离婚?你这个负心汉,你居然敢辜负我姐,我揍死你个鳖孙!”
再看林疏桐和司楚臣手里的照片残余,他又给宋昀泽来了几个拳头。
“妈的,你居然敢烧我外公外婆的遗像,还有我妈的照片,你胆子肥了!这里可是我家,你都敢作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书允几拳头下来,把宋昀泽打得面目狰狞,林疏桐这才拦住林书允。
“书允,别打他了。这些东西,不是他弄坏的,是他没经过我的允许让尚静文娘几个住前院的倒座房,那女人心大,指使儿子砸了后院的门锁,想先发制人,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先搬进来住。现在,已经被我和楚臣给赶了出去。”
林疏桐不劝还好,这一劝,林书允又“棒棒棒——”砸了放弃抵抗的宋昀泽好几拳。
“你这个混账东西。这是秦家的四合院,可不是你宋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主,不经过我姐的允许,就擅自把尚静文给安排进来住?真他娘的欺人太甚了你!你是不是想离婚,让我姐给尚静文腾位置?你个死渣男,当我姐没人撑腰了是吧?信不信我打死你!”
还是司楚臣真的看不下去,担心林书允会把宋昀泽给打死,这才拦下来。
宋昀泽忍着痛,挣扎着站起来,虚弱的解释,“书允,我想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要跟你姐离婚的心思,在尚静文的事上,我的确没有做好,惹得疏桐生气。但我发誓,绝对没有对不起你姐,绝对没有要跟她离婚的心思。”
“没有最好是这样!”
林书允得到宋昀泽的保证,这才收回拳头,彻底放过他。
他看向林疏桐,“姐,到底怎么回事。”
林疏桐这才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林书允没忍住,又哐哐哐的给宋昀泽一顿揍。
“宋昀泽,你她妈还是个男人?自已的女儿不管,上赶着给别人儿子当爹?差点害我外甥女发烧发傻了?还有你娘,简直太欺负人。你是死人吗?你没察觉?说到底,还不是没把我姐放心里。我姐做得对,就算为了孩子,暂时不跟你离婚,那也要搬回来住。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看谁敢再欺负我姐姐!”
他的确因为处对象的事,跟姐姐闹矛盾。
可如今姐姐受丈夫和婆家欺负,他绝不会再坐视不理。
这一刻,林疏桐要回秦家四合院住,宋昀泽没脸再阻拦。
是他一次次让疏桐失望透顶的。
既然要搬家,那就快点搬。
这不,把晴芸和晴菲送到隔壁的司家,让司家的保姆王妈照顾,林书允跟林疏桐一起去宋家,帮她收拾东西。
吕桂花躲在屋里,看到林书允回来,吓得反锁了房门。
这小子,脾气可不好,做事冲动,偏激。
从小就很莽。
当初,是跟林父动了手,迫不得已,才逃去插队下乡的。
急眼了他连自已的老子都敢打,打欺负他姐姐的亲家婆给姐姐出气,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宋昀泽帮疏桐收拾。
在收妮子大衣和皮鞋的时候,他说,“疏桐,这衣服和鞋子,我找人帮你修好吧。”
“不必了。”林疏桐拿过大衣和皮鞋,“我自已去补就行。我要记住,宋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我要提醒自已,绝不能心软。宋昀泽,你现在不跟我离婚,我争不过你。但我会让你知道,再怎么拖延,也是没有意义的。”
“疏桐,我就是还想争取一次。”
“随便你。”
她对他的信任已经彻底透支,她的心已经死了。
无论宋昀泽再怎么做,她都不可能再敞开心扉重新接纳他。
哪怕他死缠着,一直不肯离婚,那她也不会再跟他一起过日子。
他愿意夫妻俩分开两地,那就随他自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