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面前的几个黄巾贼人打扮的老农真的是黄巾军的话。
那么他口中的波才,无疑就是黄巾军里一个相当有名的将领。
刘德想起了参军前玩过的三国游戏和看过的三国演义,深深埋藏的记忆开始从活跃的大脑皮层中被翻找了出来。
“所以,你们是黄巾军?”
刘德有些不敢确定,干脆开口确认。
“是,我们都自称黄巾天军。
只是将军您喜欢怎么说都行。”
阿犬此时已经吓得浑身开始哆嗦了起来。
说话间喉咙里的颤音也越来越明显。
“这是哪里?”
伸手摸了摸裤子,拉开拉链摸出了手机。
看着熟悉的界面上,还有76的电,却一格信号都没有,刘德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扫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雨夜,再次开口问道。
“这里是司州河南伊管城,管城的一座庙。
将军您不是这里的和尚吗?”
听到刘德问的这句话,阿犬终于疑惑的抬起头,瞄了一眼刘德后,眼睛落在了他手上的匕首,好奇的打量着。
“为何说我是和尚?”
刘德的心更沉了。
自已的家就在城东路上的纺织厂家属院,距离文庙仅一路之隔。
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十八年,直到去参军,他怎么会不知道文庙是什么样的?
只是这佛堂太小,压根就跟自已记忆里的逛过的文庙对不上。
可马上想起文庙曾经烧毁过再次重建,若真的是穿越了,对不上倒也说的过去。
只是,他们一直喊自已和尚,这让刘德很是疑问。
“和尚不都剃头的吗?”
阿犬再次仰起头,看了一眼刘德的头顶,眼神里满是问号。
我尼玛。。。
作为从小在文庙附近长大的邻居,他哪里会不知道管城的文庙是东汉明帝期间修建的。
说人话就是公元58到75年期间修起来的。
佛教也是在西汉末年、东汉初年传入华夏的,因此汉朝有和尚根本就不奇怪。
刘德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短寸,也难怪这几个贼人喊自已和尚。
“有绳子没,将这三人捆起来。”
看着刚才被自已踹到膝盖而倒在地上的二人停止了哼哼唧唧。
刘德马上意识到他俩马上就要恢复过来了。
后退半步说道。
“没有麻绳。。。”
阿犬犹豫了一下后,有些为难。
“那就用衣服捆!手和脚捆在一起!
这也需要我教你吗?!”
看着阿犬,刘德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已到底有没有穿越。
至于这几个贼人,他可不敢杀,毕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就算真的是自已穿越到了汉末,也更不想自已动手。
几人身上臭烘烘的味道,每走近一步,都熏得他想捏住自已的鼻子。
于是直接大声喝道。
“是,将军。。。”
阿犬满脸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动手将伙伴身上的麻衣脱了下来,然后将老老实实的二人的手脚捆在了一起。
“还有那个!”
刘德看着阿犬还算老实,给二人打了个死结后,又指了指一开始准备JJ自已的那个大黄牙。
阿犬被刘德的声音吓得打了个颤,将躺到在佛像后面的大黄牙拖了出来,用他的衣服把手脚也捆在了一起。
捆好了大黄牙后,自已也将身上的麻衣脱掉,将自已的手脚捆在了一起。
只不过自已捆自已难度颇大,阿犬也是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勉强绑了个样子。
刘德强忍住几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检查了一下死结,确定捆的结实后,这才放下心,将匕首插回小腿上转头朝着自已的背包走去。
坐在快要熄灭的火堆前,先是将旁边零散的柴火丢了几根到火里后,开始检查起背包里的东西。
还好,背包里还剩下几个士力架、一包饼干、一瓶水和口香糖。
松懈下来后,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起来,刘德才想起自已小憩的时候没吃午饭。
拆开最后一包饼干,打开矿泉水,缓慢地吃着,脑子里却在想着下一步的打算。
没错,他到现在对这个叫阿犬贼人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显然手表上的时间和外面的雨夜以及没有信号的手机在都提醒他这一切都不合常理。
但他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
万一遇到了一个无良整蛊的剧组呢?
说不好摄像头就藏在哪个隐蔽的角落,直播或者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刘德再次起身,在佛堂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
等到手里的饼干吃完水喝完,佛堂也转了三圈,就连佛像也仔细检查了两遍。
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跟我说说你们吧。”
拍了拍手,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丢进背包里后。
刘德又看了看赤着上身,挤在一起面露惧色看着自已的三人。
“将军您想知道什么?
我们保证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开口的依旧是阿犬,似乎他是这里的头?
“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参加黄巾军。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刘德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那个大黄牙,他的腿刚才轻微动了一下。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醒了,不过捆得结结实实的,让他压根不用担心会暴起伤人。
而是看向了阿犬。
“我们都是颍川郡颍阴人士,家中略有薄田。
只是最近几年天公不作美,田里收成越来越差,官府的赋税却越来越多,家中不堪重负,早就吃不饱饭了。
可县中官员老爷们催赋催的越来越紧,甚至开始捉人,我等日子眼看过不下去了。
幸得天师仁慈,说只要从了黄天,推翻只知催赋的朝廷,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吃得饱饭、娶得了媳妇生的了娃。
便在上个月,随着大帅起事造反。
因我等脚力还算可以,编入了斥候队。
听说朝廷发了大军前来征讨我等,大帅带着我等准备迎击朝廷大军。
我们作为斥候就到处侯望。
今日不巧下起了雨,无意中撞见了这座庙,就来此避雨。
进来时看到将军您躺在地上睡觉,我们。。。我们就起了歹心。。。”
阿犬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着刘德的表情。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黄巾军有多少人?”
耐心听完阿犬的解释,刘德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老农言语之间逻辑通顺,表情也不像是作假。
只是,以自已那有限的三国知识也没办法确认真伪,便继续问道。
“有十数万之多。
之前一直在颍阴城,人越聚越多,要不是听说朝廷发兵,说不定我们还在那里。”
“你们的大军在哪?”
“砰!”
就在刘德准备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
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踹开了。
“有贼人!”
一群手提环首刀、头戴帻冠、外套皮制札甲、内穿红色直裾衣、小腿打着行缠、脚穿麻鞋、拿着火把淋的湿漉漉的士兵们冲了进来,将自已和几个黄巾贼团团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