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雨中疾驰,溅起一片水花。
白玉兰和陆思思带着于舟匆匆赶往私人医院,一路上,白玉兰紧紧握着于舟的手,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于舟,你一定要没事啊,千万不要有事。”
那细密的雨丝敲打着车窗,仿佛也在敲打着她慌乱的心。
陆思思专注地开着车,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担忧,不时瞥一眼后座的于舟和满脸泪痕的白玉兰,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医院,两人焦急地守在一旁,看着医生将于舟推进检查室。
等待的过程中,一向冷静的白玉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揪着衣角,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怎么还没好,怎么这么久……”
陆思思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她虽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可手指却不自觉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从检查室走了出来。
白玉兰和陆思思立刻迎了上去,白玉兰急切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说道:“放心吧,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骨裂和脑震荡,还有一些外伤,好好休养就能恢复。”
两人听到这话,都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病人看起来平时身体就好,一般人可不像他这么抗造,他受到的撞击,普通人早骨折了。”
医生看着两个大美女,忍不住多话。
陆思思和白玉兰都抿嘴微微笑了笑,给了医生面子,两人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白玉兰敏锐地察觉到陆思思似乎早就知晓她和于舟之间的特殊关系,不禁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思思,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之前……之前是情况太复杂了。”
陆思思轻轻拍了拍白玉兰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哎呀,这有什么,我怎么会在意呢。你赶紧进去陪着他吧,让他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心里也能踏实些。”
白玉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快步走进了病房。
陆思思一个人留在了病房外的走廊,她缓缓走到墙边的长椅旁,双腿一软,坐了下来。
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走廊里安静极了,只有偶尔传来远处护士推车的轱辘声,更衬出此刻的孤寂。
窗外,天空阴沉沉的,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斜织着,轻轻敲打着窗户,发出细微而又单调的声响,陆思思望着窗外的雨幕,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阴霾。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木驰那精明的面孔和于舟昏迷时满脸是血的模样,自责和愧疚感在她心中翻涌。她在心里默默想着:“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于舟也不会受伤,他原本可以好好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又有节奏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陆思思抬起头,看到闻任正匆匆赶来,与之前相比,他的自闭症似乎好了很多。
闻任脸上还带着赶路后的红晕,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焦急,不似之前的厌世模样,苍白的唇也有了血色。
在看到陆思思后,他连忙快步走过来,语气微微有些急切地问道:“陆思思,于舟他怎么样了?”
陆思思早就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愧疚,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闻任,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于舟受伤了。”
她把医生的话又和闻任说了一遍,让他别担心。
闻任傻傻的点点头,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语气坚定地说:“陆思思,不用道歉,于舟是自己愿意帮你们的,他一首都想帮你们解决困难。”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安慰道:“陆思思,你别害怕,别愧疚,我和于舟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其实,这话更多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渴望,他总是想起陆思思,却没什么机会见到她,于舟告诉他,她有重要的事要做,他便连微信都很少打扰她。
此刻能和她站在一起,闻任心里是欢喜的,可一想到是因为于舟受伤才换来这样的机会,又觉得自己的开心有些不应该,一时间,闻任的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神色,好看的眉毛也紧紧拧了起来。
陆思思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一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闻任,谢谢你,你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闻任听到这话,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偷偷看了陆思思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说道:“陆思思,其实……其实我又不比你小。”
陆思思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好的,闻任。”
她话是答应了,动作却像对一个大男孩一样。
闻任对她的亲密接触很受用,他忍住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像得到了一件无比珍贵的礼物。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偶尔传来的医院广播声打破这份宁静。
闻任偷偷看着陆思思的侧脸,心里想着: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显得有些紧张又羞涩。
于舟曾经也感叹他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他不再只痴迷于设计和音乐,他也开始对陆思思和她的一切感兴趣。
就连情绪,都比从前多了很多,于舟和他开玩笑说,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恋爱结婚了,说到这个话题,他的脑子里只有陆思思,其他的女孩在他脑子里只是面目模糊的人。
只是,对情绪不太聪明的他也知道,陆思思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看待,想到这里,闻任的心里突然又冒出了酸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