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之后,凌云又一指指点向她手脚处内关、外关、后溪、临泣等八脉交会之穴,使阴阳两股内力游走在她全身经脉之中。
黄蓉只觉全身似火似冰,时冷时热。不知过了多久,但觉脚底涌泉穴一股吸力袭来。
游走在全身的阴阳两种真气,逐渐被吸了出去。一股前所未有舒适之感,逐渐蔓延全身,忍不住哼出声来。
凌云看着她汗水浸湿衣裙,心想她容貌身材均堪绝世,难怪欧阳克即便断了双腿,依旧对她温言软语,提不起半点仇恨。毕竟非礼勿视,转身对郭靖道:“她伤势已无大碍,休息个两三天,便能痊愈!”
郭靖忙跑到黄蓉身边,搂着她嘘寒问暖。但想再向凌云道谢时,却早已不见凌云踪迹。
凌云和穆念慈出了院子,一路往一灯大师之处而去。
穆念慈感觉凌云状态不对,忽然笑道:“云哥哥,黄家妹子好看吗?”
凌云下意识便要回答好看,但想女人不讲道理,此时怎能实说,停下脚步看向穆念慈,却不开口。
直到穆念慈脸红低头,才道:“比不得妹子一半!”
穆念慈虽知凌云所言八成为假,却也心中甜蜜,道:“你倒说说,哪里好了?”
凌云思索片刻,学着郭靖口吻说道:“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好了!”
穆念慈见此嘻嘻一笑,道:“可惜黄家妹子与郭世兄情胜于天,你有此心,却不可得!”
此时已至一灯大师院前,渔樵耕读四人不在上山途中,却守在院外,见凌云二人到来。当下迎了上来。
问明来意,渔夫说道:“家师尚在入定期间,无法相送,两位若有急事,我等恭送下山!”
凌云笑道:“此番上山,多有叨扰,大师既然入定,那也不必惊扰,几位都是前辈,暂且留步!”
说着携手穆念慈,自来时之路,一路下山而去。
那农夫眼见凌云两人绝尘而去,说道:“师兄,凌云武功不弱,为何不让他留下,也好应对此番危机!”
渔夫道:“这说白了是我们私人恩怨,没必要牵连旁人,只要不让师父救那丫头,此番危机,倒能迎刃而解!”
凌云两人行至山前,就欲顺藤而下,忽然白影一闪,从下方蹿上一个人来。
这人头发花白,一身麻衣,却是个美貌女人。
她见凌云和穆念慈携手而来,微微一愣,问道:“段皇爷怎样了?”
穆念慈知她说的便是一灯大师,道:“他闭关了!”
那人又问道:“黄蓉的病好了吗?”
穆念慈道:“已经治好了!”
那人哈哈一笑,几个起落,已往山谷石桥而去。
凌云道:“我们回去看看!”
两人重回石桥,但见那女人已与渔樵耕读四人战作一团。
两人并未过桥,隔着山谷观看。
穆念慈道:“云哥哥,那女人武功虽高,但也只是一流,如今我也能周旋一二,渔樵耕读四人武功不弱,他们同时出手,怎的反倒落了下风?”
凌云道:“并非他四人不是对手,只是刻意留手,看来其中必有别情,我们倒是能看一场好戏了。”
那女人也看出几人留手,但却招招直逼要害,才拆了三四十招,就伤了其中三人。
眼见三人受伤后兀自不退,道:“你们非要拦着我见段智兴么?”
段智兴正是一灯大师的名字,只是他出家前乃是大理皇帝,又是五绝之一的南帝,人人都叫他段皇爷,如今也称一灯大师,从没有人称呼过他俗家名字。
渔夫闻言,冷声说道:“一日为君,终身是尊,你岂可出言无状!”
说着手上加力,再与那女人拆起招来。但毕竟也不能太过放肆,这一下也只战成平手。
那女人眼见久攻不下,心想机会难得,可不能就此被拦,手上摸出几根钢针,夹于掌中。
几人与他对了几掌,当下便有两人受伤倒地。那女人从四人包围中窜了过去。
郭靖和黄蓉叙旧之后,见凌云和穆念慈不见了踪迹,当下出门来寻,却见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郭靖见到那女子,对她躬身行了一礼,道:“见过前辈!”
那女人往黄蓉脸上看了一眼,道:“你的伤治好了么?”
黄蓉道:“托前辈的福,这下是死不了了!”
哪料到那女人突然神色一冷,骂道:“别人救得,为何偏偏救不得我孩儿!他人呢?”
郭黄二人不知这女人发什么疯,更不知眼前之人与凌云有何关系,说道:“我们也正要找他呢!”
那女人哈哈一笑,闪进后院去了。
凌云和穆念慈过了石桥,但见书生农夫倒在地上,嘴唇发黑,显是中了剧毒。
渔樵二人担心两人安危,各自抱起一人,往一灯院子跑去。
凌云和穆念慈再到一灯大师院中时,但见一灯大师胸口已插了一柄匕首,那女人却长啸一声,往外奔去。
渔樵二人要去追那女人,却被一灯阻止。两人不敢违抗师命,只得驻足,脸色却极难看。
一灯大师眼见凌云两人到来,又看了看郭靖黄蓉,笑道:“让几位见笑了!”
穆念慈猜出匕首是适才那女子所刺,不禁疑惑问道:“以大师的武功,怎能被她所伤?”
一灯大师拔出匕首,使用一阳指封了伤口处穴位,道:“此事说来话长,到底还是我的错!”
他又看向郭靖黄蓉,但见两人面色红润,不似重伤之态,不禁疑惑。
黄蓉当下拉了郭靖一把,与他一同跪下磕头,道:“弟子拜见师伯!”
一灯大师微微一愣,但听得渔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才微微一笑,托起二人道:“不必多礼,你师父,爹爹他们还好么?想当年华山比武论剑,你爹爹尚未娶亲,二十年不见,女儿竟已这么大了!你还有兄弟姊妹吗?外祖父是哪一位前辈英雄?”
黄蓉道:“爹爹就我一个女儿,外婆家姓冯,外祖父是谁我也不知!师伯武功高强,适才为何不躲?”
一灯大师道:“这正是我要说的,那是第一次华山论剑后的第二年,重阳真人亲来大理与我切磋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