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这才推了推眼镜正式看了一眼宇文境。
“宇文先生是吧,你和夏雨不合适,你们没认识几天,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新鲜而已,请你不要打扰她,她从小经历得太多了,不想被你这样的富少伤心,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宇文境气白了嘴唇,李轩仍然没住嘴:
“现在是上班时间了,麻烦你请回吧,我来照顾她。”
终于怒火冲出心头他回怼道:“可你又是谁!我怎么能随便把人交给你!”
李轩不愠不怒:
“我是谁?她在上幼儿园时,我就已经认识她了,我和她坐在一个座位里,吃一个饭盒里的饭,就连午睡都——你说我是谁啊?”
“我不管你是谁,她现在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照顾她,何况她的医药费是我交的。”宇文境真的生气了,红了脸,活了几千年了,头一次跟个孩子一样幼稚。
李轩:“医药费可以免了,回头会退到您的账户上,再有把你这些油腻的早餐都带走,病人不适合吃这些东西。”随手把放在床头的保温饭盒拿过来,“这是我们医院专门给病人调制合理膳食。”
“但夏雨喜欢吃这些!”宇文境也学会了无赖,干脆坐下来,拿出油条沾了豆浆,递给夏雨:
“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豆浆油条,我来喂你。”
“好……好吧。”夏雨第一次看见宇文境这么生气,这么沉不住气,着实吓坏了,就算是不想让战火升级吧,只好吃了一口,说实话,夏雨现在更想念宇文境亲手做的那几样早点。
李轩也不示弱,打开精致的餐盒盛了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喂夏雨。
夏雨本来好了些,这会儿头又疼了,原本恨自已千年的铁树不开花,这一开就是并蒂两朵,她突然谁的都不想吃了,只想把两个人都赶出去。
“李院长,大早晨的很多事情要忙,宇文总裁,公司里也离不开您啊,早晨的例会不开了吗?”
“不着急!”
“不着急!”
两个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有默契,竟然同时说出口,相差不到半秒。
可夏雨还是起来推开两人的手,“可我不想吃,我需要休息,护士,麻烦你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哎来喽!”刚才那个小护士在门外听了半天,恨不得进屋看热闹,这会儿竟然提到她了,她一步迈了进来。
护士走进来,还真不客气,对宇文境说:“那个,这位先生我们病人需要休息,请您出去。”
宇文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纹丝未动。
小护士又笑着面对李轩,“李院长,让病人在这里享受家的待遇,不是我们医院的宗旨吗?”
一位主任医生走进来,说:“李院长,医生们都到齐了,您看例会什么时候开始。”
本来还在僵持的李轩不得不松了口气,那么多医生都等着他一人,着实不应该,毕竟还有好几场手术要着急做。
李轩只好放下餐盒,看着宇文境说:“宇文先生,您也请吧。”
宇文境千年来头一次吃了个鳖,心里真是堵得慌,但还好,他不能待在病房里,李轩也是不能的,想到这里,他心里舒服多了。
两人一先一后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小护士赶紧凑过来,抓住夏雨的手,强压着兴奋问:“天呐,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帅哥收割机啊,你这分分钟收获两枚帅哥,快说你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
夏雨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护士一脸憧憬解释着:“剩下那个,我们姐妹们可就分享喽!”
夏雨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可我,一个是我公司老板,虽英俊,但也冷面。
另一个是和我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我只当他是哥哥,两个人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是你想多了。”
小护士古灵精怪,眼珠子一转,说:
“不对,这里面有事,发小,从小到大他什么样你最了解,一点神秘感都没有。”
“老板,你说的那位宇文总裁是吧,他可是全球五百强企业创始人,富可敌国,关键人长得还那么帅,那么养眼,用情专一。”
“我们医院的女医生护士见了他都脸红春心懵懂的,我就不信,他天天这么黏着你,你一点都不动心。”
夏雨抚摸着肚子说:“说实话,一点不动心是不可能,毕竟,我肚子里的宝宝,”
夏雨想说,他是孩子的父亲,她怎会不动心,只是实在说不出口,可小护士却惊讶了,“宝宝,你哪有宝宝啊?给你检查的那个医生还说呢,你的男朋友都没碰过你,你想想,他得多珍惜你啊,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夏雨惊掉了下巴,“你是说,我没有孩子,我没怀孕?”
“怀个毛线啊,”小护士压低声音,“你还没那个过呢吧。”
“没有?”夏雨脸红了,原来,那晚只是意乱情迷,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可是此时她的心里竟然不是开心,而是失落。
小护士看着夏雨的眼神,似乎猜到了什么,“还说没对人家动心,怎么了,失望了?
“我看你是控制自已不去喜欢他才不理他,那为什么要控制啊,不还是喜欢才控制的吗?你想想,你和我们李院长在一起有这种想要控制的感觉吗?”
夏雨想了想,和李轩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掩饰,不用克制,可和宇文境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期待看见他,可两个人在一起时心里总是一阵阵悸动,难道这就是对一个人动心的感觉吗?
“你看,你心里有答案了吧。”
“要我说,人这一辈子一共有几年青春,为什么要克制自已,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么在意我,我就一定和他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才不管后果会怎样,要的就是拥有和珍惜。”
听了小护士的一番话,夏雨突然感觉到自已做的事太糟糕了,能在半夜把自已送进医院的人,是不是这一天都在关心她,这一夜都睡不好,所以才会发现她病倒了。
她看了看门外忙碌在手机和平板间的宇文境,她突然好想仔细看看这个男人,好想让他坐在自已身边,给他捏捏肩膀,不要让他这么劳累了。
门外的宇文境心烦意乱的接着电话,电话那头又是奶奶的声音,
“奶奶知道境儿一直被伽云控制着,我不知道他对你下了什么咒法,总之我找到了破解的办法,那就是和凤凰血脉的人定情,咒法自然解除,境儿你就可以随意地施展灵力,做你想做的事了。”
宇文境头疼得要紧,
“奶奶您就别捣乱了,我在医院我还有事。”
“怎么在医院啊,你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是员工病了。”
“哦,那你忙吧,记得好好照顾人家,还有不要放弃寻找凤凰血脉的人。”
“知道了奶奶。”
宇文境放下了手机,平板电脑的视频电话会议又响起来了。
医院的大厅柱子旁,一身黑色夹克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把帽沿往下压了压,走进了病房的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