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回到小区,还是头晕恶心,上了楼梯,蹲在楼梯口干呕了几声,便坐在台阶上休息,等会儿好点了再上楼。
刚打完牌要给孙子做饭的房东阿姨,正好路过她身边,看了看她苍白的脸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吐啊?”
夏雨无力地说:“不知道可能吃坏了东西。”
“吃坏东西?”阿姨捋着她的卷发,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扶着夏雨的肩膀说:“哎哟,小姑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疯,就是不小心……”
“怀孕了......”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夏雨的脑海中炸响,瞬间将她的思绪搅成一团乱麻。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夜晚与宇文境相处的画面。难道,那晚他真的对自已做了什么吗?
“天呐!要是让奶奶知道了,一定会被气坏的。”一想到奶奶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夏雨的心猛地揪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攥住她的心脏,令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她心急如焚,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打转,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应对的能力。焦虑、恐惧、无助等情绪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房东阿姨关切地说:“你看看,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只知道疯玩,从来都不考虑后果。赶紧开门进屋好好休息一下吧。”
夏雨茫然地点点头,机械般地伸出手摸索着楼梯扶手,缓缓走进屋子里。她脚步虚浮,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好不容易来到自已的小床边,便一头栽倒下去。
躺在床上的夏雨依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不断闪过各种混乱的场景和念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反复回响,挥之不去。渐渐地,身心俱疲的夏雨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昏昏睡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斜照进来,原来时间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下午。夏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发现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减轻了许多,尽管仍有些许恶心,但头晕的症状已然消失,头脑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个孩子既然选择了我,那就是缘分。所以...…我还是辞去工作吧,绝对不能让宇文境知道这件事情。”
回到公司的宇文境首先来到夏雨的小办公室,里面果然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又去了人事部,人事部的小张他看见了宇文境赶紧迎上来汇报:
“宇文总裁,我正要找您,今天收到了夏特助的信息,夏特助要辞职,我们不敢批准,等着您回来处理。”
“辞职?”宇文境惊愕住了:这丫头到底在干什么?
夏雨越是这么做,宇文境就越是坚信自已的想法。
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冲动,他要找到夏雨,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我让你查夏雨的信息,你查了吗?”
被问话的是李偶,李偶看得出宇文公子真的着急了,要不是公司里员们都看着,他真的要把夏雨的信息变到宇文总裁面前。
李偶给他递了个眼神,宇文境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个人进了总裁办公室。
李偶这才用灵力把夏雨的信息隔空展现在宇文境面前,顾不上看其他信息,找到了夏雨住址,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房间里。
比起他变来变去,这个世界的人更能接受他开着豪车跑来跑去,虽然他很着急知道结果,但他还是理智的选择开车去,因为他怕突然出现在夏雨面前会吓到她。
咚咚咚……
咚咚咚……
外面一阵阵的敲门声,敲醒了熟睡的夏雨,“奇怪,才交过房租的,水电费物业费也交了,会是谁呢?”夏雨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开了门门外竟然是宇文境,她瞬间清醒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宇文境还气喘吁吁,夏雨看他这种神情,估计是他猜到了什么,躲开他的眼神,一边关门一边说:
“宇文总裁,我们这里都是贫民住的地方,不是您该来的,您还是走吧。”
她说得也没错,夏雨住的这个地方,的确很破旧,老旧的小区,纵横交错的电线,只是这里住的大都是孤寡老人,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安静,最重要的是房租很便宜。
刚才宇文境的豪车开了进来,吸引了很多闲来无事的人们,对这辆车评头论足。
夏雨也很佩服宇文境是怎么这么精准地找到她的。
夏雨本来就浑身没劲儿,宇文境都没使多大劲儿,便推开了门进了去。
他关上门,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孩子是谁的?”
“什么孩子?你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
“不要逃避我,听说你怀孕了,这个孩子是谁的?是不是你那个师兄的?”
夏雨红了脸,心想反正也不干了,他已经不是能管得了她的那个宇文总裁了,直接怼了回去:
“宇文公子,宇文境,我有没有怀孕,怀了谁的孩子都是我的事,别忘了你只是我的老板,还是前任老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宇文境却抓住她的胳膊,说:“我说过的,要你做我女朋友,这件事就跟我有关系!”
夏雨用尽全力抽回手:“可我没答应,别忘了,您家里还有人在等你。”
宇文境满腔怒火突然被憋到了,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蓝碧婷。
宇文境突然没了底气,但还是想确定一件事,“那晚,在文化酒店的……救我的,是不是你……”
“不是!”夏雨想,既然不想再见面了,那就不让他有幻想,直接一口否认了。
果然宇文境吸了口凉气,黯然神伤。
夏雨主动去开门,推走了神情沮丧的宇文境。
关了门,夏雨彻底没了底气,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的心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疼痛难忍,痛得她泪如雨下。
似乎平生第一次这么放任自已大哭,那年她才十一岁,听到了父母的死讯,她咬住牙,告诉自已,不能哭,要坚强,可是这次不知自已是怎么了,无论如何也坚强不起来,心里的那层硬壳被打碎了,既然心里难受,那就让自已痛痛快快的哭一回。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已经倒在地上,地上满是泪水。
路上开着车子的宇文境把车子停在了桥洞底下,给李偶发了条信息:
有没有查到那晚文化酒店里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