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林诗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些天材地宝是陈东耗费精力进山采摘的呀,他还因此遇到了危险。”
可林诗画却认为那是陈东白捡的……
林诗画不觉得自已有错,“是,我承认他确实遇到了危险,但那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为什么要买账?再说了,当初陈东伤了我姐,是我们不计前嫌接纳了他,给他好日子过,他不惦记恩情就算了,还要拿我的救命药要挟我!”
陈东嗤笑了一声,说:“对对对,肇事司机找不到了,就只能让我当替罪羊。我像个二十四小时护工兼保姆一样伺候你们一家老小,你们让我出门买个酱油都要我把小票带回来报账,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极好的日子了,是我不懂感恩。”
林诗画气坏了,“陈东,怎么说话的?你真是白眼狼,只看到那点不足,却不惦记我们一家子对你的好!”
陈东直视林诗画,淡淡的说:“行,请你罗列出十条你们家对我的好处来,你要是能说出来,七个疗程的人参养荣丸我白送给你。”
林诗画心中一喜,还有这种好事?
她清了清嗓子,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你重伤了我姐,我们不追责,这是第一条!”
陈东对苏雨晴说:“副村长,你最公平公正了,你来评评理。当初我运西瓜去县城卖,路上被人撞了,西瓜车滚落到下方马路,砸伤林诗雅,这算是我的过错吗?”
苏雨晴摇摇头,“按理来说,你也是受害者。”
陈东说:“对吧?林家本来应该追责的是肇事司机而不是我。奈何我没钱打官司,最终败诉。而你们一家不追责,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姐,你扪心自问,这是对我好?”
林诗画捏紧拳头,“行,这条不算!可如果不是托我们家的福,你哪能到县城来享福啊?”
陈东悠悠道:“我是去享福的还是去做住家保姆的,你们不清楚?”
林诗画不甘心,“没有我们,你怎么可能见到县城的繁华,怎么开拓眼界?”
陈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诗画,“我想去县城,搭班车去不就行了吗?十块钱就能到,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林诗画被陈东噎了回来,“那我们还给了你一个家呢!”
陈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是没有家吗?需要你们给?”
苏雨晴叹了一口气,说:“诗画,别说了。”
她越说,苏雨晴就越觉得过分。
正常人,怎么能连吃带拿呢?
就连苏雨晴这个陪林诗画来的人都觉得无地自容。
林诗画不想放弃免费拿药的机会,偏偏她绞尽脑汁,愣是想不出一条好处来。
陈东此时也觉得有些乏味了,他打了个呵欠,说:“副村长,我累了一天,实在太困了。你们要是不买药,就回吧,我得休息了。”
说着,陈东往里屋去了。
林诗画急了,那可是她的救命药啊,她必须拿到手!
可不管她道德绑架还是挟恩图报,陈东都不为所动。
“陈东,我们谈谈!”林诗画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陈东挑眉,“谈什么?”
林诗画咬咬牙,说:“我们进屋再说。”
陈东耸耸肩,“行啊,跟我来吧。”
苏雨晴很是担心,“诗画,要我一起去吗?”
林诗画立刻摇头,“不用!你先走吧。”
她打算服个软,让陈东降低一些药钱。
可她自诩清高,尤其不想在闺蜜面前跌份,所以才提出要和陈东单独谈。
苏雨晴忧心忡忡的说:“好吧。”
陈东笑道:“副村长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苏雨晴无奈的说:“我相信你的为人。”
她只是怕林诗画胡搅蛮缠。
今天见到林诗画对待陈东的态度,不知怎么的,苏雨晴觉得非常陌生。
或许,自已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林诗画吧?
进了里屋,林诗画立刻关上了门窗。
她咬了咬牙,放低姿态,开口道:“陈东,五十六万对我来说太多了,我没有,你再降一点吧?”
陈东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向林诗画说:“你没有,你爸妈没有吗?你有钱的姐夫也不可能看着你受苦吧?”
林诗画哽住了。
先不说她爸妈有自已的生意要忙,朱坚强的化肥厂开始运转,处处要用钱。
单单这个脸,她就丢不起呀!
她一向看不起陈东,可现在却要花钱求陈东买药,林诗画只觉得颜面扫地,哪里还敢声张?
林诗画抿了抿嘴,说:“我的病,我自已想办法,你就说,能不能降吧!”
陈东觉得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林诗画还认不清大小王。
她该不会以为自已的姿态放得很低了吧?
“不能,五十六万,少一分我都不会给你药。”
“你!”林诗画红温了,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陈东竟然如此强硬!
陈东知道林诗画又想发飙,可他不想听,“你要是觉得贵,就别买。”
林诗画被打断施法,不情不愿的说:“我买还不行吗?但我一下子给不了那么多,能不能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付钱?”
她浑身的家当只有八万……
陈东不同意,“不行。”
林诗画憋着气,“你想逼死我吗?”
陈东撇撇嘴,“林诗画,你的死活又不在我的手里,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啊。你没钱不是还能贷款吗?多的是渠道弄来。还是说,你想白嫖?”
林诗画一脸愤愤,“白,白嫖?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
陈东不以为意,他们一家子说过更过分的话,只是林诗画选择性失忆罢了。
看着林诗画吃瘪的样子,陈东玩心大起。
入赘林家后,这小妞一直把他当奴才使唤,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甚至还伙同她妈做局,逼他净身出户。
现在有求于他,却仍然眼高于顶,陈东觉得,是时候挫一挫她的傲气了。
“你要是实在没那么多钱,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个抵债的方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了。”
林诗画眼眸一亮,追问道:“什么办法?”
陈东笑得狡黠,“让我舒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