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阳初起,城内炊烟缭绕,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两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行走在大街上,二人蓬头垢面,身上散发这久不清洗的油臭味,使得行人见之都掩住口鼻急忙绕开。
走在前面的是个男子,右手腋下夹着一根树杈做的拐杖,右腿上缠着印有血迹的粗布,弯曲悬空,应是受了伤。
左手牵着一个女子,女子神情举止呆滞,像是痴傻。
二人见到街边早餐铺面总是要停留观望片刻,在店主不耐烦的谩骂和催促下才不舍的离开。
如果撩开头发细看会发现正是小七二人。
二人就这样左顾右盼、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行经商铺见到二人皆是立刻挥手将其赶走,生怕影响了自已的生意。
就这样在驱赶和谩骂声中,小七被又赶到了许诚西门,西门门口有兵士驻守盘查,外出比来时严格了许多。
小七并未领着小朝出城,而是在离兵士不远不近的一个空场处停下,找了个废弃的草垫让小朝跪在上面低下头。
然后自已跪在一旁伸出双手冲行人哀求道:
“各位行行好,给点钱吧!我兄妹二人从外乡来投奔亲戚,路上遭了匪贼,妹妹被匪贼玷污,精神崩溃变成痴傻,我腿被打断,如今亲戚已经搬走寻不到,我二人无依无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求求各位好心人给点零钱,让我二人能填饱肚子,攒个回家的路费。”
路过之人偶有抛出一两个铜板的,多数都是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小七则跪在那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些话语。
旁边兵士也是被烦的不行,领头的来到小七跟前喝道:“如此喋喋不休,真是扰人!快速速离去!”
小七见官兵过来忙不停磕头,口中哀求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我二人也是迫不得已,前几日在城中讨厌,赞了些钱全部被人抢走了,我所以来此地,此地有官爷在,定是无人敢抢。希望官爷开恩,容我二人在此讨厌,官爷放心,我定小声讨饭,不打扰官爷清净。”说完就不住地重重磕头。
士兵见状起了恻隐之心,转身回去,不再理睬他二人。
小七拿着讨来的几个铜板,一瘸一拐给小朝买了两个馒头,小朝埋头大吃起来,小七自已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这一幕让旁边的士兵甚是感动,其中头领走过去扔给了小七一个水袋。小七连忙磕头,千恩万谢。
如此过了两日,进城的散修逐渐多了起来,小七看着心急,可现在讨来的钱太少了,若此时出城,定会引起怀疑。
次日下午艳阳高照,小七正在不停哀求路人,此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城门外驶来,行至小七跟前时,从车窗内伸出一支纤细玉手,轻轻一仰,四块散碎银两飞向小七,散落在地。
小七见到散碎银两一个飞身扑过去,将银两死死地压在身下,见四周无人后,将手塞进下面将四块银两攥在手里,抽出手直接放进了嘴里,嘴被塞得满满的,生怕被人抢了去。
一旁士兵见到此情景不由同情的喊道:“怕什么!有我在不会有人抢你东西!”
小七满嘴的银两和砂子说不出话来,只能向士兵磕了一个头,转身向马车方向连连磕头,表示感谢。
磕头谢过后,转身吐出银子,仔细端详了一下,确认确是银两无疑后,挑出三块较小较圆的直接放进口中挨个吞,一时卡的面红耳赤。
一旁士兵见状大喊道:“你这是作甚?不要命了!”
小七紧紧攥着剩下的一块银两赔笑道:“这样安全,以后拉出来再用就是了。”
“疯子!”几位士兵顿时一阵作呕,但对小七二人又多了几分同情。
小七见太阳将落,此时出城正是好时候,连忙起身,一瘸一拐的到旁边不远处的小饭馆,用这两天讨来的零钱买了些面饼、馒头,然后回来牵着小朝来到士兵们跟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士兵们虽然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
二人出了城,小七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劫后余生让他眼泪不住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此时的他倒是有几分感恩流浪乞讨的那段时日,若是没有那段痛苦经历,他断然不会做的如此真实,恐怕他也出不了这许城了。
出了城后他便钻进树林,进入树林收起木拐,在林间全力向西奔跑,那里草树茂密走哪里。
直到走出了百里外,小七才松了口气,找了个山沟沟停下休息。
身上恶臭的衣服让他难以忍受,他便趁着夜色找了个小溪,洗漱一番后换上了新衣服。
小七坐在小溪边,思索着下一步的方向,小朝则是坐在一旁安静的打坐。
这时他听见不远处有动物的脚步声,神识扫去发现是一只兔子。
他当即拿出匕首屏息凝神,找准时机当即甩出匕首,兔子被正中胸口当场毙命。
拿起兔子带着着小朝,找到一处隐蔽的山坳,剥皮生火烤起兔子来。
当兔肉进入口中的一瞬间,小七顿时热泪盈眶。
十年来,他从来未吃过如此新鲜的食物了,终日在洞中生活的他,吃的都是少主带进去的残羹剩饭。
因为进入洞内需要潜入水里,他吃的食物都要先被河水泡过一遍,味道极差。
他侧过头神情复杂的看着小朝,记得有一次小朝奖励自已,用木盒封上蜡给他送进来甜点。
那是他在洞中吃到的最好的食物,那味道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但也因为这事小朝被他父亲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自那以后她便再不敢带了!
想到这他撕下来一块兔子腿,递给呆呆坐在一旁的小朝。
小朝没有动,目光依然静止不动,小七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
最后他将兔肉撕下塞进了小朝的口中,心念一动,小朝开始咀嚼起来。
小七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点点的撕下肉喂给小朝。
两人吃完后,小七灭了火后立刻调息打坐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