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画面中的陈海 还有已经身居高位的侯亮平。
此刻的祁同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这两个人是自已的学弟,但是在自已下跪的那一刻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选择的那一条路,或许侯亮平也是靠着自已的努力一步步走来的。
如果自已没有梁璐的使绊,会不会是一条不一样的人生。
祁同伟心中想着,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脑海中的画面。
他想知道,侯亮平和陈海后来怎么样了,他们和自已又会发生什么。
最后自已自杀的时候为什么会说陈海的命他会还的,莫非是自已杀了陈海?
一时间祁同伟一阵后怕,他的手也不禁握了起来。
画面继续。
【你对老师所说了李达康的事情,高育良对你的话不置可否,前几年你为了把权利换成更多的钱,你联合丁义珍,以及油气集团刘新建,陈泉,赵瑞龙等人】
【以山水集团的名义违规拿下了京州光明区的一家民营企业,大风服饰集团的股权和厂地。】
【你本以为这一次和往常一样,权力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但你没想到的是,大风车背后居然有人。】
【大风厂集团老板蔡成功居然和侯亮平是发小,这一次,你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侯亮平!
再次看到这个名字,祁同伟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侯亮平看自已下跪时的鄙夷,以及这一次画面中特别提起的侯亮平,这让祁同伟感到了不对劲。
莫非,这一切和侯亮平脱不了干系?
在祁同伟心中,侯亮平有很多小聪明,口无遮拦,就像是一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伺机而动。
可祁同伟没想到,未来的自已,居然和侯亮平还有瓜葛。
【因为这时候的你太清楚侯亮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清楚,他的老婆,钟小艾背后站着的是谁!】
“钟小艾?”
祁同伟眉头蹙的更深了。
这个阶段的祁同伟根本还不认识钟小艾,甚至侯亮平还没有和钟小艾谈恋爱。
“莫非,侯亮平是因为钟小艾的原因,才能走到那一步的。”
祁同伟此刻感觉世界塌了。
在他的一生中,权利都是跪着来的。
用自已的尊严,以及双手打拼来的。
是他一步步,用血,用泪,用痛苦换来的。
未来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也是。
可是,为什么,侯亮平就和他的人生截然不同。
侯亮平同样的是娶了一个老婆,他也同样是嫁给了权利,可是为什么他却可以平步青云。
而找自已呢,自已只能和一个老鼠一样,吞噬着别人不要的权利。
难道,努力的人真的没有回报,难道,自已只能成为权力的附庸品。
命运,这一切都是命运吗?
此刻祁同伟再次明白了,自已并不是坐在棋盘上和命运下棋的棋手。
而他甚至连棋手都不是,他只是一颗棋子!
深吸了一口气,祁同伟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有了上棋桌的资格!
【虽然你清楚钟小艾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你依旧自负的相信,自已的能力,你相信,自已可以胜天半子。】
【因为一场强拆,大风厂“一一六”大火事件发生了,大风厂的工人也开始组织护厂,爆发了群体事件。】
【山水庄园的强拆队也被工人围住,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丁义珍出逃的难题,却一直是李达康的心病。】
【这个厂子拆不掉,光明峰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你和高小琴的生意就会陷入困境,你在现场建议李达康危机已经解除,不如趁热打铁拆掉大风厂。】
【一心只想要政绩的李达康同意了你的建议,在他看来你的支持只不过是想要换来他的投票而已。】
【他不妨顺水推舟把这个心病除了,可突然冒出来的陈岩石却打乱了你们的计划。】
画面闪烁。
【陈岩石这老东西终于出来了。】
【就他最虚伪了,真服了,我是人民,你是人民你弄那么多权利干什么。】
【就是,当初李达康说给他们赔偿金,还给他们地,他们都不要,这不是顽固吗?】
【对啊,当初大风厂本身就已经签了合同,是他借助自已的身份才一直再拖,转头来他又说自已上人民。】
【最讽刺的是,陈岩石退而不休,而且汉东当年那么黑,这些腐败就算是和他没关系,但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啊,他身为检察长却没看出什么,显然就是碌碌无为,躺平养老的家伙】
弹幕不断飞过,祁同伟也看蒙了。
好家伙,这陈阳的父亲在这上面评价不怎么好啊。
怎么全部都是骂他的。
“虽然我还没有见过陈阳父亲,但是如果真的是这上面所说,那确实有点双标了啊。”
祁同伟心中想着,微微摇了摇头,未来的陈岩石和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高育良也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陈岩石的戏份。
【原来,陈岩石曾亲手改组过大风厂,他觉得工人的股权问题一日不解决大风厂就一日拆不了】
【眼看事情进入僵局,你看似识趣的离开了现场,其实是去做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大火发生的同时,你得知了刘庆祝向陈海举报了山水集团。】
【也得知了陈海要在第二天去见侯亮平。】
【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刘庆祝知道你们太多秘密,一旦这些秘密曝光,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你背后所站着的大人物也绝对不会让你和高小琴活着,其实你一直也明白,在这场游戏里,你只是一只蚂蚁。】
【那些人只是动动手你便有可能被捏死。】
【陈海得知了一些不能得知的秘密,这些秘密使得你不得不去除掉这这位曾经的学弟。】
【这位你曾经爱人的弟弟。】
“什么!”
祁同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的拍了拍脑袋。
眼中也满是不可思议。
自已,自已居然亲手除掉了陈海,陈海可是陈阳的弟弟啊。
自已怎么会这样做,可,回想起那些事情,祁同伟知道。
那个阶段的自已,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命,才能稳住这一切。
“又是权利,又是权利的一次小小的任性吗?”
祁同伟又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感觉身体好似被掏空。
看着未来的自已,祁同伟就感觉这一切好似完整的发生在了自已身上一样。
高育良站在窗台,看向外面的小湖,他有点感慨祁同伟的一生。
可突然,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正坐在长椅上,看起来有些落魄。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为什么有一个同学独自坐在外面。
戴上眼镜,仔细看去。
高育良愣住了,那不是祁同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