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张绣又邀贾诩前来,二人端坐。
张绣道:“先生,曹操昨夜又单独宴请胡车儿,这周已是第三回。今儿才周四,莫非他欲收买胡车儿,趁我不备……”
贾诩听罢,正欲发言,一名张绣亲兵快步而入,跪地禀报:“大人……昨夜……昨夜……”
张绣本就忧心忡忡,见亲兵言语吞吐,心中愈发烦躁。
“何事!”张绣怒声斥道。
“这……”亲兵抬头,感受到张绣的怒气,却仍未开口,只将目光移向贾诩。
“哦。呵呵,既然张将军有要事,那贾诩便先告退了。”贾诩说罢,作势起身。
“先生且留。张绣无事不可对先生言。”和贾诩说话时,张绣语气总是温和。他当初收留贾诩后,便一直以奉长辈之礼相待。
“混账!你难道不知贾先生?何事都无需对其隐瞒。快说!”张绣转回亲兵,大声道。
张绣并非对亲兵一向如此,只是近来曹操频频宴请胡车儿,他不得不多思。亲兵们多少知晓将军的烦恼,故而也并未在意。
“回将军、贾先生。昨夜曹操宴请胡车儿将军后,径往邹夫人处,至今未归。”
张绣听后,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目光在贾诩和亲兵之间来回。他看向亲兵时,眼神充满震惊;看向贾诩时,则带着更多询问之意。
等了半晌,见张绣仍未回神,亲兵便开口道:“将军……”
于是贾诩淡定地放下茶杯,对着亲兵说道:“此事张将军已知晓,你且下去等候命令。”
“喏!”
亲兵退下后,张绣仿若充能一般,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好个曹操!夺我爱将,还霸占我婶婶!我xxx”文明社会,不语秽言,以“X”代之。
贾诩轻抚山羊胡,心中暗忖:邹夫人虽已非青春少艾,但却韵味十足,少有人能不为其心动。为何张绣却……?
至于究竟是何原因,贾诩直接掐断,但后半句的内容已由他的目光转移到张绣身上,并停留在其下裳处。随即贾诩借着低头的动作,将目光落于地板上。
贾诩此时的神情颇为复杂,似笑非笑中带着三分阴狠、六分了然和一分猜测。
“唉,此乃将军家事,诩乃外人,不便多言。还望将军见谅。”贾诩心有恶意揣测,同时自动屏蔽张绣口中那些问候对方祖宗的激烈言辞,云淡风轻地说道。
“先生!张绣此前待您不薄,您心中自然明了。如今我非但性命难保,连婶婶也难保周全,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我叔叔!还请贾先生帮我想个办法吧!”
张绣言罢,便要跪拜,却被贾诩一把拦住。
“将军切不可如此,如今贾诩已投身曹公麾下,怎可私下为将军出谋划策?”
“此事有关张绣性命,此前我待先生如至亲,如今小侄有难,先生怎能坐视不管?求先生为小侄出个保命的主意吧!”
“唉。也罢,但愿将军投奔刘表后能安分守已,好自为之。”
这几日,贾诩离开张绣府邸,所用时长不过两盏茶。此时的校事虽已腐败,但在呈报内容上从不弄虚作假。所以曹操看过汇报后,也并未在意。
而正是贾诩给张绣出的最后一计,险些要了曹操的性命。
“永恩,吾父留宿邹氏房中已三日矣。兄长求见两日,不得其门而入,如之奈何?”
曹丕问话时,语气略显焦急,毕竟他尚不满十岁,纵有几分见识,终究还是稚嫩。
尤为重要的是,曹丕向来善于矫情自饰,即便此刻他看似焦急,其内心真实想法是否与表面一致,答案必然为否!
高泽闻罢,沉默不语。此沉默被曹丕视为超乎年龄的沉稳与深思熟虑。
然而,高泽实则在思考如何回复曹丕的问题,他绝不能坦率地说:“阿丕啊,依我之见,此事件与我所知历史中某一事件相符,你大哥曹昂恐有性命之忧!”
若不应验也罢。若果真应验,即便曹丕在三国历史上属于少有的无神论君主,高泽也难以继续依附曹魏以谋求自身发展。
有人会问,这难道不是穿越者带来的好处吗?其实并非如此。哪一个能够成为君主、登上皇位的人没有自已的手段?哪怕曹丕因个人生活问题致使其在位仅八年,但在这八年里,魏国并未出现大的动荡。
在这样的君主麾下,过于显露锋芒虽然也会得到重用,但只要这个君主认为自已的继承人无法驾驭你这个能预知未来的人,那么就是你的死期!
到那时,就算事件的发展与《三国演义》相同,你将自已塑造成诸葛亮,让刘备的手下大将变成白痴,打仗时只会从口袋里掏出军师锦囊,也无济于事。
战争绝非儿戏!内部肃清这样的政治斗争更为残酷。古时手段虽不多,但时刻让自已处于危险之中,且无处可逃,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曹丕在位时期,那就是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