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官道之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
一支轻骑,正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北方疾驰而去。他们并未穿着传统沉重的盔甲,而是身着轻便的劲装,腰挎雁翎刀,背负强弓,箭壶满满当当。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们胯下之物。那并非寻常战马,而是一种名为“奇肱飞车”的双轮物事,骑手们双脚踩踏之间,车轮飞转,速度竟是不亚于奔马,甚至尤有过之。
这支队伍,正是朱雄秘密训练的“奇肱飞车”特种部队,而领头的将领,正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侍卫,也是大明新一代的武人将领,王大牛。
此次,王大牛奉了朱雄的将令,亲率五百精锐骑手,趁着夜色掩护,秘密离开大同府,长途奔袭,直扑百里之外的北元先锋部队营地。
他们此行的任务,便是利用“奇肱飞车”的机动性和隐蔽性,出其不意地对北元先锋部队发动突袭,焚毁敌军的粮草辎重,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为后续的北伐大军创造有利战机。
大同府,北疆重镇,扼守中原北方门户,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城高池深,易守难攻,明军在此集结重兵,由大明开国名将,中山王徐达亲自统领,可见朝廷对此次北伐的重视程度。
城墙之上,身着金色鱼鳞甲,外罩大红披风的徐达,手扶垛口,极目远眺,身姿挺拔如松,不见丝毫老态。他久经沙场,指挥大小战役无数,经验老到,将大同府周遭打造的固若金汤,如同铁桶一般,在他的身后,众将林立,一个个顶盔贯甲,按剑而立,神情肃穆,皆是身经百战的骁将。
而城墙之下,护城河静静流淌,倒映着将士们坚毅的身影,以及城墙上那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箭矢,大战一触即发。
“大帅,根据最新的军情,北元的先锋部队,约三万轻骑,已经抵达百里之外,并且开始袭扰我军前哨!”
一名斥候单膝跪地,飞马来报,将最新的军情禀明徐达。
“有多少人马?领兵者何人?”
徐达头也不回,沉声问道,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约莫三万骑兵,皆是轻骑,行动迅速,来去如风,如鬼魅一般!领兵者,乃是北元将领孛尔帖赤那!”
斥候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三万轻骑……孛尔帖赤那……”
徐达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城墙垛口,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来,这只是北元的前锋部队,是马前卒,他们的主力还在后面,并未全力以赴。”
徐达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洞若观火。
“传令下去,各部加强戒备,收缩防线,没有本帅的将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
徐达斩钉截铁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大帅!”
斥候领命而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
与此同时,北元大营,中军大帐。
“报!禀报大汗,明军果然在在派遣小股部队袭扰我边境,我军前锋已与其交战!并且,明军在大同府集结重兵,人数不下二十万,由那明朝的开国名将徐达亲自统领!”
一名负责侦查的探子模样的人,单膝跪地,向端坐在虎皮大椅上的脱古思帖木儿禀报道。
“徐达……”
脱古思帖木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眉头微蹙。
这位大明朝的开国名将,中山王徐达,可是北元的老对手了,他率领明军北伐,曾多次击败北元军队,攻城略地,甚至一度攻占了北元的上都开平,将北元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威名赫赫,让北元上下闻风丧胆。
“大汗,明军虽然势大,但其远道而来,且徐达虽勇,但远在金陵,其北伐大军主帅却不知是何人统领,我军或有可乘之机,不可不察啊!”
一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北元将领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依末将之见,我军应当主动出击,趁明军立足未稳,长驱直入,一举攻克大同,进而直捣中原,饮马黄河!”
“巴图尔,不可轻敌!切不可轻举妄动!”
脱古思帖木儿摇了摇头,打断了那将领的话,
“徐达此人,用兵如神,深不可测,谋略过人,不可不防,决不可轻视。更何况,明军还有‘火炮’这样的攻城利器,以及那‘奇肱飞车’这等奇门兵器,其威力如何,我等尚不清楚,我们必须小心应对,万万不可大意,需要从长计议。”
“大汗,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另一名将领有些急躁地问道。
“传令下去,大军暂缓南下,停止进军,原地待命。先派出小股精锐部队,袭扰明军后方,并继续试探一下明军的虚实,摸清他们的底细。”
脱古思帖木儿沉吟了片刻,下令道,
“同时,派出所有的探马,给咱仔细地查!给本汗查清楚那‘火炮’和‘奇肱飞车’究竟是何物!有何弱点!另外,派人联系我们在明朝的内应,让他们尽快查明‘火炮’和‘奇肱飞车’的秘密,特别是其制造之法,还有使用之法,以及如何克制,并设法除掉明朝的太子朱标!此子不死,我心难安!此人乃是我北元一统天下最大的障碍!”
“是,大汗!臣等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