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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林间缓缓流动，混沌王倚着青松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他随手掸了掸破旧法袍上的尘土，从怀中取出一枚鎏金令牌，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重新认识一下。"他指尖轻弹，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超神局情报部副部长，程子墨。"令牌上"情报部"三个篆字在落地前化作星芒消散。
张宝的目光从瀑布方向收回，眉头微皱："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混沌王——或者说程子墨——不紧不慢地拾起令牌。
"苏溪封闭伊甸园的手法，是传承自上古的空间禁制。"
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而超神局的档案室，恰好收藏着几份相关典籍。"
"多谢好意。"张宝明白他想招揽自己，但他更明白超神局是真理教的死敌，"但我现在..."
"明白。"程子墨抬手打断，将一枚金色的徽章放在岩石上。
"这是加密通讯符，想通了随时联系。"
妮茹在识海里轻哼一声："这老狐狸，给个鱼饵就跑。"
当那道土黄色身影彻底消失在浓雾中，张宝这才俯身拾起那枚掉落在泥泞中的徽章。
徽章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质感彰显着它的不凡。
他小心地擦去表面的泥水，一枚血色的盾形徽记在阳光下泛着暗芒。
盾牌中央镌刻着一柄银色利剑，剑身缠绕着橄榄枝。
盾牌边缘是一圈精密的数据纹路，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光晕。
翻到背面，"超神局情报部"六个浮雕字苍劲有力，下方刻着编号：z-036。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生物识别区，此刻正泛着待激活的暗红色微光。
当张宝的指尖无意间掠过识别区时，徽章突然发出"滴"的轻响，血色盾牌竟微微亮起。
一道全息投影若隐若现地浮现出"身份验证中..."的字样。
他立即合拢手掌，阻断了验证程序。
这枚徽章的分量，似乎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
他沉默片刻，将其收入怀中，从怀中取出那支温润如玉的传音骨笛。
笛身似乎还残留着赵清颜身上特有的清香，他深吸一口气，将笛子抵在唇边。
悠长的笛音穿透林间薄雾，惊起几只归巢的喜鹊。
张宝凝神静听，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山涧潺潺的水声。
"啧，还指望人家随叫随到呢？"妮茹在识海中翘着腿，指尖绕着发梢打转。
"某些人是不是忘了，自己在伊甸园是怎么当着苏溪的面，说什么权宜之计的？"
张宝攥紧骨笛，指节泛白。
自己的确没脸再见她，可叶锋也去了南华派。
要是她这个时候顶着伤重的身体回去…
"怎么？担心你的老情人被姓叶的拐跑了？"
妮茹看穿他的心思，嗤笑道，"要我说啊，现在去南华派，说不定正好赶上喝喜酒..."
"闭嘴。"张宝冷声打断，将骨笛收回怀中。
他最后望了一眼伊甸园的方向，转身朝北边飞掠而去。
越野车碾过最后一段崎岖山路，将张宝抛在贡岗山脚的高原小城。
抬头望去，连绵雪峰如刀削斧劈，皑皑白雪彻底掩去了南华派的山门踪迹。
"少爷，真上不去了。"一名保镖搓着冻红的手。
"听说今年雪怪得很，将所有的路径都封死了。"
入夜后，张宝提着一个油漆桶站在城中最高的佛塔下。
妮茹在他识海里轻笑："就写‘赵清颜我爱你吧’，保管有效果。"
张宝没搭理她，在灰白墙面上龙飞凤舞地刻下"南华派都是缩头乌龟"九个朱红大字。
翌日清晨，涂鸦前很快聚起指指点点的市民。
日上三竿时，两道青色身影出现在人群外面。
为首的圆脸女子气得跺脚："谁干的！给我滚出来！"
人群面面相觑，无人回应。
两人气得跺脚，却无可奈何，只好买来白漆冲刷墙面，却没注意到斜对面闪过的人影。
张宝尾随二人至城郊松林，突然发难。
菩提宝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将两名女修打晕。
林中废弃的土房里，两人悠悠转醒。
"放肆！我乃南华派..."
年长些的女子话音未落，突然对上“张宝”泛着幽光的眸子，眼神顿时涣散。
"赵清颜那贱人死了没？叶锋有没有回来？"“张宝”一脸玩味地问。
"掌门三日前己回山..."女子机械应答，"叶锋逆贼...一首未见..."
得到想要的答案，张宝立刻接管了身体。
“再敢叫她贱人，你这辈子就别想出来了！”
“切！”妮茹，“以后注意还不行吗？”
张宝头也不回地出了树林，钻进等候多时的越野车。
轮胎碾过积雪，朝着江城方向疾驰而去……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床头时，张宝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惊醒。
"三天！你他娘睡了整整三天！"
识海里，妮茹正用指甲刮擦着紧箍咒内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其实己经过去西天了。
其中一天时间是在赶路，剩下的三天时间除了被父母硬叫起来吃饭，就是在睡觉。
母亲急得叫来医生要给他检查，他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出去。
张宝活动了下脖颈，发现胸口的贯穿伤只剩下淡淡的白痕。
这恢复速度快得反常——看来自己这身体倒是越来越皮实耐操了。
他慢条斯理地拧开浴室花洒："喊我起来干什么..."
"少装傻！说好的找到苏溪就解咒！"
"我原话是'等你洗心革面'。"张宝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洗心革面！哼，老娘为了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还要我怎么洗心革面？”
"在红堡练功室，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就能接管身体？"张宝冷不丁地突然问道。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妮茹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之色，"这样...你先放我出去，我发誓不伤..."
"免谈。"张宝扯过浴巾围在腰间，"除非找到罪大恶极之人。"
妮茹的虚影在识海中扭曲变形。
"十天！"她咬牙切齿地竖起手指，"我这缕阴神最多再撑十天！"
说着她突然又诡笑起来，"还是说...你想永远和我神魂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