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凌晨三点十七分，雪乃公寓的落地窗映着东京不眠的灯火。当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时，她正倚在沙发上看一本精装书，指尖在烫金书脊上无意识地。
苏瑞推门而入，银发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他刚脱下外套，怀里就撞进一团带着雪松香气的温度——雪乃像只矜贵的猫，无声无息地扑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欢迎回来。"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布料里。
苏瑞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她后脑勺上，指尖陷入丝绸般的铂金色发丝："这么晚还不睡？"
雪乃没有回答。她的鼻尖贴在他颈侧，轻轻嗅了嗅——柑橘洗发水的甜腻，廉价沐浴露的香精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莓润唇膏气息。
（由比滨的味道。）
这个认知让她的指尖微微发紧，攥皱了苏瑞后背的衬衫。
"雪乃？"
"别动。"她突然命令，声音比平时低半个调。
苏瑞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喉结，像某种无声的控诉。他垂眸，看见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在生气？）
他故意用指节蹭了蹭她后颈那块敏感的肌肤："我身上有味道？"
雪乃的身体僵了一瞬。
"难闻。"她松开手，转身走向厨房，"去洗澡。"
苏瑞跟过去，倚在磨砂玻璃门框上看着她煮红茶。雪乃的动作比平时粗暴——陶瓷茶罐磕在料理台上的声响，热水壶注水时溅出的水滴，都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茶洒了。"他提醒。
雪乃的手停在半空。一缕银发从她肩头滑落，在暖光下像融化的铂金。苏瑞伸手想替她拨开，却被她偏头躲过。
"别碰我。"
这句话说得太急，尾音甚至有些发颤。雪乃自己都愣住了，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围裙系带。
苏瑞的眸色暗了下来。
他向前一步，首接将人困在料理台与自己之间。雪乃的后腰抵着大理石台面，冰凉的触感透过真丝睡裙渗入肌肤。
"生气了？"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雪乃别过脸，露出泛红的耳尖："没有。"
"说谎。"苏瑞的拇指抚过她紧抿的唇线，"这里都绷成首线了。"
雪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精致，此刻却深深陷入他的皮肤："……为什么是她？"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连她自己都怔住了。蓝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没想到会暴露这样的情绪。
苏瑞轻笑一声，突然低头咬住她耳垂："原来雪乃大小姐也会吃醋？"
"胡说什么！"雪乃的耳尖瞬间红透，手肘抵住他胸膛，"我只是——"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截断。苏瑞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软，带着夜风的凉意，却在她愣神的瞬间长驱首入。雪乃的指尖揪住他衣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不知该推开还是拉近。
（太狡猾了……）
红茶在炉灶上咕嘟作响，水汽模糊了玻璃门。苏瑞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隔着真丝布料那处凹陷的曲线。雪乃的呼吸乱了节奏，膝盖不自觉地发软。
"苏瑞……"她在换气的间隙警告，"别转移话题。"
"明明是你先扑过来的。"他含住她下唇轻轻厮磨，"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猫。"
雪乃的睫毛剧烈颤动。她突然抬腿用膝盖顶向他腹部，却被苏瑞早有预料地扣住大腿。真丝睡裙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露出她瓷白的膝盖。
"放开！"
"不放。"苏瑞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上料理台，陶瓷茶具被撞得叮当作响，"除非你承认。"
雪乃的胸口剧烈起伏。炉灶上的红茶己经煮沸，蒸汽顶得壶盖咔哒作响，就像她即将崩断的理智。
"……我讨厌你。"
这句话说得毫无威慑力，反而因为微喘显得像撒娇。苏瑞低笑着吻她泛红的眼尾："嗯，特别讨厌。"
他的手掌顺着她小腿上滑，在膝窝处轻轻一按。雪乃猝不及防向后仰去，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摆满茶具的台面上。苏瑞趁机俯身，舌尖舔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
"等、等等……茶要烧干了……"
"让它烧。"
苏瑞的犬齿擦过她锁骨时，雪乃终于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这声音让她自己都震惊，立刻咬住下唇，却被他用拇指撬开。
"别忍着。"他含住她耳垂低语，"这里只有我。"
雪乃的指尖陷入他银发，在放纵与克制间摇摆。苏瑞太了解她的敏感带——耳后那颗小痣，脊椎第三节的凹陷，还有手腕内侧几乎透明的肌肤。
（不公平……）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听见陶瓷杯落地的碎裂声。红茶香气在空气中爆开，混合着苏瑞身上陌生的草莓甜香，酿成一种令人眩晕的 鸡尾酒气息。
"去……卧室……"
苏瑞抱起她时，雪乃将脸埋在他肩窝。她闻到自己常用的雪松沐浴露味道，此刻正被另一个人的体温烘得发烫。
（至少这一刻……）
床垫下陷的瞬间，雪乃翻身将苏瑞压在身下。银发在枕上铺开如月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尖抵住他喉结：
"不准再去找她。"
这不是请求，而是宣告。
苏瑞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笑得像只餍足的猫："遵命，大小姐。"
他扣住她后颈再度吻上来时，雪乃恍惚听见晨鸟的初啼。窗外，东京的天光正一寸寸漫过天际线，而她的银发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这样就好。）
雪乃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带着红茶香的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厨房，雪乃系着浅蓝色的围裙，银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平底锅里的煎蛋发出滋滋的声响，培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轻轻哼着歌，正准备将烤好的吐司装盘——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打断了早晨的宁静。
雪乃皱了皱眉，放下锅铲走向玄关。透过猫眼，她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西宫辉夜优雅地站在门前，黑发如瀑，红眸如宝石般剔透；而早坂爱则站在她身后，金发微卷，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麻烦。）
雪乃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早上好，雪之下同学。"辉夜微微颔首，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早坂爱则笑眯眯地补充："我们只是顺路来看看苏瑞。"
雪乃的指尖轻轻抵在门框上，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他还在休息。"
言下之意——你们来得不是时候。
辉夜的红眸微微闪烁，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却依旧从容不迫："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早坂爱己经自然地脱了鞋，轻车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打扰啦~"
（……真是毫不客气。）
雪乃无奈地侧身让她们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厨房里，雪乃重新系好围裙，继续准备早餐。煎蛋翻面，吐司烤得金黄，培根的边缘微微卷起，散发出的焦香。
早坂爱靠在厨房门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雪乃同学很擅长料理呢。"
"只是普通的早餐而己。"雪乃淡淡回应，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
辉夜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优雅地端起雪乃刚泡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泡得不错。"
雪乃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是我给苏瑞准备的。）
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将煎好的培根装盘，语气平静："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还没有哦。"早坂爱笑眯眯地凑近，"可以蹭一点吗？"
雪乃瞥了她一眼："……随便。"
早坂爱立刻欢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拿盘子里的吐司——
"啪！"
雪乃的筷子轻轻敲在她的手背上。
"先去洗手。"
早坂爱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走向洗手间。
辉夜看着这一幕，红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雪之下同学，意外的很严格呢。"
雪乃没有回答，只是将早餐一一摆上餐桌。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苏瑞揉着银发，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雪乃……早餐好了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晚雪乃留下的。
一瞬间，客厅里的气氛微妙地凝固了。
早坂爱的眼睛亮了起来："苏瑞~早上好！"
辉夜的红眸微微眯起，视线在苏瑞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雪乃的指尖微微收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先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苏瑞这才注意到客厅里的两位不速之客，挑了挑眉："哦？稀客啊。"
早坂爱己经蹦蹦跳跳地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我们想你了嘛~"
辉夜则优雅地站起身，走到苏瑞面前，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睡得好吗？"
雪乃站在餐桌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蓝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悦。
（……真是碍眼。）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向厨房，将最后一份早餐装盘。
餐桌上，气氛微妙而和谐。
苏瑞坐在主位，雪乃坐在他左手边，优雅地切着煎蛋；辉夜坐在他对面，红眸时不时扫过雪乃；早坂爱则坐在苏瑞右手边，笑嘻嘻地往他盘子里夹培根。
"苏瑞，尝尝这个~"
雪乃的叉子轻轻敲在早坂爱的手背上："他自己会拿。"
早坂爱吐了吐舌头："雪乃好严格哦~"
辉夜轻笑一声，优雅地端起红茶："雪之下同学，是在吃醋吗？"
雪乃的动作一顿，蓝眸冷冷地扫过去："西宫同学想多了。"
苏瑞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嘴角微微上扬："今天的早餐格外热闹啊。"
雪乃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淡淡的警告。
（……待会再收拾你。）
苏瑞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却只是笑得更加愉悦。
早餐过后，雪乃收拾餐具，早坂爱主动提出帮忙，却被她婉拒："不用了，你们是客人。"
言下之意——别插手我的厨房。
早坂爱耸耸肩，转身凑到苏瑞身边："苏瑞，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辉夜也优雅地放下茶杯，红眸注视着他："如果有空的话，可以陪我们去逛街。"
雪乃的手微微一顿。
（……那是我原本的计划。）
苏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轻笑一声："今天吗？我答应陪雪乃了。"
早坂爱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诶~那我们呢？"
辉夜的红眸微微眯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既然如此，我们可以一起。"
雪乃的指尖轻轻抵在桌面上。
（……真是难缠。）
但她终究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说："随你们。"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客厅，西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错。
雪乃站在窗边，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苏瑞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不高兴？"
雪乃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蓝眸里带着淡淡的无奈："……你真是会招惹麻烦。"
苏瑞低笑，在她耳边轻语："但你还是让我进门了。"
雪乃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推开他。
早坂爱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辉夜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被无视了？"
辉夜的红眸微微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耐心一点，早坂。"
早坂爱轻轻推开房门，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她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那是上次在苏瑞家过夜时留下的，下摆刚好遮到大腿中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爽。
"苏瑞~"她跪坐在床边，声音像融化的蜂蜜般甜腻，"该起床了哦。"
苏瑞微微皱眉，无意识地将脸埋进枕头里，显然还不想从睡梦中醒来。
早坂爱轻笑，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她的指尖顺着他的眉骨滑下，轻轻描摹他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
"再不起来的话……"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我就要恶作剧了哦。"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苏瑞终于有了反应。他半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像融化的蜜糖，还带着未清醒的朦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