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晚打量一下身后的棺椁,“后来,神医在一本医书上见到过,若想解落雁沙,可需使用灵虫蛊,灵虫蛊既可杀人,亦可解毒。”
乔悠然的目光思索着她话的真假,“所以,你故意跟我们回南疆,就是因为灵虫蛊?”
云亦晚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她,“我随你来南疆,只是想将此事做一个了解。”
她本就没抱多大活着的机率,只是她想,在她死之前,至少要搞清当年杨柳镇的事情。
若能活,那是万幸,若不能,她也死而无憾了。
“听说,你走后,王府便报了丧,而晏世子自那之后,再未提起过你。现在看来,你果然是很爱他。为了他,竟然忍心让他忘了你。”
乔悠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她闻言,心里蓦地一痛,弯了弯身子一阵咳嗽,嘴角溢出丝丝血迹,“我的事,与他无关!”
她看着乔悠然,藏在背后的手在棺椁的边缘移动。
乔悠然见她吐血,不禁皱了眉头,“我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我用了赤血蛊,你也未必能挺得过去。”
云亦晚眼皮微抬,自嘲笑道:“可不是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乔悠然面色一变,“你带来的人?”
云亦晚也是一愣,摇了摇头,“你不是试过了吗?若是我带来的人,怎会等到现在才进来?”
说罢,石门被打开,数名黑衣人跑了进来。
“她说的没错,若是她的人,还能跟着你这么久?”
云亦晚看向说话的那人,一身红袍,满头白发随意披散,与之前在容国风越楼见到的模样,简首天壤之别。
“雅人!”
乔悠然面露森然,冷道。
“是本公子,好久不见了,夜莺。哦,不对,你现在可是靖国的吏部尚书之女,乔悠然。”
他说罢,又将目光转向靠在棺椁上的云亦晚,“你说你,要是你没有给晏墨离喂药,说不定,本公子不但不会杀了你,还会将你带回去,好好同他周旋。可现下,本公子只能杀了你了。”
云亦晚瞥了他一眼,目光讥诮,“连说话都是不男不女的样子,看来,你当初去风越楼,还真是去对了地方。”
雅人并未生气,而是笑道:“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瞧你这样,就算本公子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几天。”
云亦晚说话间,又咳嗽了几声,“你为什么要杀晏墨离?”
雅人拧眉“啧”了一声,“还真是痴情,死到临头了还在为他考虑。”
云亦晚牵起一个虚弱的笑,“怎么?你羡慕了?还是嫉妒了?”
她不过随口一说,似是无心,可她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的表情变了。
“怎么?我竟然说中了吗?”
雅人原本微蹙的眉头更加紧了几分,一双眼眸注视在她身上,“本公子倒是忘了,当时,就是因为你,晏墨离才想杀了他!”
云亦晚闻言,疑惑道:“你说的是谁?”
雅人缓缓抬脚,向她靠近,“古云山庄的少庄主,周淮序!”
提及周淮序的时候,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你说晏墨离杀了周淮序?”她不确定的问道,而后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周淮序是晏墨离的故交,为何要杀他?”
雅人走至她的面前,一双眼眸阴冷至极,“自然是因为你。”
云亦晚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她依稀记得,当时晏墨离说过,周淮序是出城时遭遇匪徒之手,怎会是.....
所以,当初他才会突然带她搬离古云山庄,而那个时候,恰巧周云对她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是因为这个?
可为什么?
是因为.....她毒发的事情?
雅人微抬下颌,“他没告诉你?”说着,他忽地笑了,“他竟然没告诉你?”
旋即,在她不备之下,他扼住她的脖子,嘲讽的笑道:“晏墨离也怕不光彩吧?所以他没说。”
云亦晚看着他的眼睛,森冷至极,“你自己心里阴暗,看人也阴暗。”
雅人顿了顿,见她的脸色变得惨白,随即松开了手,“你说的没错,本公子就是阴暗。所以,本公子想起来一个好主意,不如本公子将你带回去,在他面前杀了你,岂不是更痛快?”
云亦晚怒目瞪着他,“你休想!”
雅人冷笑一声,不再同她多言,随即转身看向乔悠然。
“玉牌交出来,不然,就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乔悠然扫了一眼石门,淡道。
雅人嗜血的嘴角勾起,“那个叫什么......青风?对,你派他去引开我们,那本公子自然要配合一下了。不巧,他临死前虽拒不交代,可在他的尸体上还是找到了开启这石门的锁匙,岂不是天助我也。”
闻言,乔悠然戾气暴涨,“他死了!”
“区区一个下属而己,怎么?你娘亲没有告诉你,要想恢复圣女一脉,就要心狠些。”
话落,目光看向那个雕像,“你们真是有毅力,当初,你娘联合众人将圣女救出,一心想要光复圣女一脉,真是异想天开。”
见他走近,乔悠然翻开手掌,的手上躺着几只蛊虫。
雅人只是淡淡一瞥,“连你娘都打不过本公子,就凭你这几只蛊虫?可笑至极!”
雅人走至雕像的面前,上下扫了一眼,“还真是有些像,不过还是本人比较美。”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雅人闻言,转过身,“当时在京都,我就察觉你在,虽然你躲着我,我却还是发现了你。故而,虽然杀晏墨离重要,回来灭了你们的幻想,更重要。”
乔悠然一双愤恨的眼眸牢牢盯着他,“若不是你,圣女一脉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哼,圣女?当年要不是她,南疆早就攻破靖国的边陲了,又怎会给容国占了先机,以至于覆灭。懦弱无能之辈,活着也是废物!”
他冷笑的勾着唇,目光注视着乔悠然,“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弱者,只配被人踩在脚底,揉进泥里。”
“杀了自己的师父换来的圣司之位,你也配提强者?”
雅人面色一滞,而后身形一闪,朝她袭去,“你若想死,本公子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