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男人俊逸秀美的侧脸,夏尔尔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烫的,并没有挣脱。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想再继续去看西域美人跳舞,可是接下来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那些美艳的画面和动听的乐曲好像都离她越来越远,她能感受到的只有掌心里的温热。
不久后,西域美人们停下了舞蹈,纷纷给看客们鞠躬,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了。
她突然想到了下午时分林祀对自己说的话,林祀说,护城河边好像有放河灯的。
只要将河灯点燃,然后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在里面,让河灯随着河流飘走,那愿望就一定能实现。
“赵春荇,我们去放河灯吧?”
赵春荇刚想脱口而出,那不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吗?但低头却看到了夏尔尔泛着亮光的双眸,便不忍拒绝了,只好点点头,语气中带了三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
“好。”
因为两人离护城河本就不远,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河边聚集了很多年轻男女,还有几个卖河灯的小商贩。
夏尔尔拉着赵春荇走了过去,找到一个小商贩问道:“店家,这花灯怎么卖?”
小商贩看起来很是热情的样子,仔细的给两人介绍自家的花灯:“姑娘,你看这莲花河灯啊,是五十文一个,鸳鸯呢八十文一个,中间都有蜡烛,蜡烛乃是本人特制的,只要不刮风下雨,亮上三天那可没问题啊。”
夏尔尔觉得鸳鸯的河灯倒是蛮好看的,但是仔细想想又怕赵春荇误会,只好掏出一块碎银子丢给了小商贩,拿了两个莲花河灯。
莲花河灯看起来也很漂亮,小巧精致,只有人的手掌大小,通体都是嫩粉色,中间点了一支短短的蜡烛。
那小商贩开心的收下银子,然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客官,这边宽敞,来这边写字吧。”
夏尔尔将两盏莲花灯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接过小商贩递上来的两张纸条,将一张递给了赵春荇。
赵春荇接过,牵着尔尔的那只手便自然而然的松开了。
虽然凉风突然吹得她手心凉凉的,很舒服,但她总觉得有点奇怪,好像忽然少了点什么似的。
她拿过毛笔,想了一会儿,才在纸条上写下了几句话。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这一世能让家人都过得好好的,而欺负过她的人,全都得死。
写完之后,她将小纸条整齐的折了起来,塞到了花灯的侧面。抬头一看,赵春荇也刚刚写完。
夏尔尔忽然有些好奇,赵春荇这种人生赢家还会有什么愿望。
她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问道:“先生,你写的愿望是什么啊?”
赵春荇瞥了她一眼,略有些腹黑似的开玩笑道:“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的愿望都能实现。”
这番话逗得夏尔尔哈哈大笑,她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会是真的。
两人走到了河边,找到一处没有那么多人的地方。她蹲下身来,满怀希冀的将那一盏浅粉色的莲花灯放在了水里,赵春荇也跟着放了莲花灯。
她看着那两盏灯慢慢顺着河流的方向飘走,然后和其他人放的河灯混在了一起,一起飘像远方,虔诚的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
神啊,如果真的可以的话,请让她写在纸上的愿望变成现实吧。
她希望父亲长乐安宁,母亲身体健康,夏墨和夏花都能实现胸中的报复。哦,还有身边的赵春荇,希望赵春荇不要再欺负她。
许完了愿望,她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这些河灯会飘向哪里呢,天上吗?”
虽然知道这并不可能,但也许这只是她一个美好的希冀罢了。
可是,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
她转眼望去,却正对上了赵春荇幽深的眼神,她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
赵春荇却飞快的移开了眼神。
“我小时候,每年上元节都会和很多亲人放花灯。”赵春荇和夏尔尔干脆席地而坐,他也看着河灯飘远的方向继续说道:“或许因为那时还是个孩子,好奇心重,有一年我便偷偷跑了出去,划船跟着那些花灯,想看看它们到底会去哪里。”
“后来呢?”夏尔尔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的侧脸。
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些落寞:“我划船划了很久,却看到那些花灯有些被卷入暗河,有些被冲到了岸上后熄灭了。”
夏尔尔听完叹了口气,她先前只以为赵春荇是个阴晴不定的公子哥,却没想到他小时候也做过如此天真的事情。
于是她的安慰便脱口而出:“没有关系的,天神已经听到了你的心愿,所以吹熄了花灯当做标记,才好去实现你的愿望啊!”
那落寞只是短短的一瞬,赵春荇便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夏尔尔,腹黑的哼了一声:“那你的愿望是什么,是得到更多新宠吗?如果你求我,我立刻满足你这个愿望。”
夏尔尔好心安慰,却被调侃,佯装生气的跳了起来,挥起粉拳朝着赵春荇那张俊脸便是一拳,没想到却被飞快的躲掉了。
那速度,仿佛在她出拳的那一刹那,就被他彻底洞察,然后瞬间躲开。
夏尔尔心底有些惊讶,以前只知道他会教书,没想到武功竟是深藏不露?
怀着探究的心情,她又挥了一拳,只是这次她学聪明了。先是虚晃一枪,用左拳想打他的脸,但其实右脚早已悄悄抬了起来,就等着出其不意,一脚将赵春荇踹趴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的光景,赵春荇的唇角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飞快的躲掉了尔尔的拳头,又用轻功飞速的闪身到一边,躲掉了尔尔的那一脚。
甚至,连整个人都在她面前消失了,而是出现在她的背后。
夏尔尔暗自惊艳,只能拍了拍手,缓缓转身:“没想到先生的武功竟然也是深藏不露,学生佩服啊!”
赵春荇却十分出奇的开始谦虚起来:“不敢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对付你,还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