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爸爸被我推到门外,叹了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站在大门口,看着他佝偻的的背影逐渐地变得模糊,眼眶里了。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这就是他那份迟到的父爱,虽然很短暂,虽然很渺小,但是我心里缺失的父爱也在慢慢地被填满,自已那块儿冰冷的心也在慢慢被被父爱融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那颗早已被伤的极寒之心,不知道还能不能被彻底融化。
回到院子里,看见妈妈瞪着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进屋子里,关起门来。
“你这个死妮子,我生了你养了你,你现在长大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了,刚刚那个死男人给你的钱你为什么不要啊,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把钱给我啊,这年头,真是没见过和钱都愁的人,你身体残缺了,没想到你心眼子也残缺了,你妈我这么精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废物,真是和你那死爹一模一样。”妈妈在院子里歇斯底里地喊叫着,这才是她的本性,看见了钱就暴露了她本来的面目,她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既可笑又可悲。
见我没有回应,妈妈清了清嗓子想着继续教育我,没想到被废柴拦住了,说,
“你这个傻婆娘,你发脾气也不看看时候,明天小杨就来迎娶匀西了,你现在和她吵吵,万一她再变卦,那小杨给的30万彩礼钱可就飞了,不要为了那1万元和她起冲突,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哦,对,对,对,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妈妈又重新清了清嗓子,把刚刚的污浊之气全部都咳出去,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着,
“匀西啊,你今晚想吃什么呢?妈妈给你做。”
见我依旧没有回应,妈妈继续按耐着性子说着,
“要不这样吧,匀西,你不是喜欢吃红烧肉吗?今晚妈妈给你做好不好呀?老钱你去买条五花肉去。”
废柴听从着妈妈的吩咐,兴高采烈地骑着车出门了,妈妈也去厨房忙活起来了。
我躺在屋里的小床上,刚刚听到妈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到现在了她竟然还不知道我最爱吃的是什么,不是什么红烧肉,而是韭菜馅的包子,也难怪,韭菜馅的包子是妈妈最讨厌的,所以她从来没有做过,更何况能记得住这是我最爱吃的。
妈妈和废柴在厨房里忙活了一番,转眼就到了晚上,她炒了几个菜,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明晃晃的一盘红烧肉,我用眼快速扫描了一下,大概有小半盘子红烧肉。
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我却没有胃口,只见废柴早早地就准好了酒,看来今晚是要和妈妈不醉不归啊,他们这哪是给我做最爱吃的,而是做了一桌子属于他们的庆功宴啊。
“匀西,快点吃,快点吃,明天你就要出嫁了,以后就很难吃到妈妈做的菜了。”妈妈微笑着说,单单此刻的笑容,谁都会认为这就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善良的妈妈,我何尝不想让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呢,可是,可是,还是和往常一样,这一切都是假象。
“匀西,今晚咱娘俩把话唠一唠,你是妈妈生的,咱们两个有共同的血缘,虽然咱们经常为意见和观点不和而争吵,但是咱们两个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说是不是呢?”
妈妈一边抿着酒杯里的小酒一边说着,废柴在一旁也赞同着点着头,笑嘻嘻地,露着他那几百年不刷的玉米牙,看他一眼,就让我觉得恶心,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下可倒好,十足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我坐在桌子旁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筷子,对于他们的话,我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一旁的钱弟弟面对他们的唠叨,直接带着耳机子,从外面就能听得出来,耳机子里面播放的是什歌曲,可见他把声量调到了最大,真好,我也想和他一样,能屏蔽他们的聒噪,哪怕是暂时的,我也很知足。
废柴坐在桌子一旁,看见钱弟弟双耳带着隆隆响的耳机子,瞬间来气了,
“你这个小子,整天就带着个耳机子,不怕被耳朵给震隆啊,你小小年纪就变成聋子,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废柴用手中的筷子指着钱弟弟说着。
废柴说完后,钱弟弟像是没事人一样,内心毫无波澜,平静的都让人害怕,连头都不抬一下,眼睛只盯着桌上的菜,只见钱弟弟冲着饭桌上的红烧肉,果断伸手夹了一块儿,吃了一块儿不解馋,果断又伸手又夹了一块儿,废柴看见弟弟只吃肉不吃菜,盘子里的红烧肉都被弟弟吃了两块儿,要知道,废柴最爱吃的就是红烧肉,瞬间他的脸阴沉了下来,耷拉着脸说,
“你这小子,老子还没有吃一口肉,你倒是先吃起来了,有了好吃的,你应该先孝敬一下老子。”
废柴边说边把筷子伸到装红烧肉的盘子里,像串糖葫芦一样,一根筷子依次穿了3大块儿红烧肉,妈妈见状满眼宠溺地把装红烧肉的盘子端到了废柴跟前,微笑着和他说,
“多吃点,补充补充营养,你最近跟我一起给匀西找婆家累的都瘦了,这盘子里的红烧肉都是你的 。”
废柴看到面前的红烧肉,乐呵呵地点着头,赞同着妈妈的话,妈妈这是打着给我做红烧肉的名声,可事实却是,这是给废柴做的红烧肉。
他都这样脑满肥肠了,还让他补充营养,呵呵,我看最应该补的是脑子吧,我坐在桌旁心里嘀咕着。
钱弟弟看到妈妈的举动后,一边的嘴角上扬,呵呵了一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转身就走。
“你这小子,你不吃饭啦?”废柴呼喊着钱弟弟。
“不吃了,饱了,你多吃点,还是你缺营养啊!”钱弟弟头也不回地说着,听话听音,能听得出来,钱弟弟已经生妈妈和废柴的气了。
自私的父母永远都是自私的,是印在脑子里的,刻在骨子里的,到老,到死都不能改变的。
“你看看这又是要出去玩了,整天地不着家,不管他,爱吃不吃,咱们吃。”妈妈冷冷地说。
“匀西,快夹红烧肉啊,快来夹。”妈妈笑嘻嘻地说着。
“嗯,嗯,我不爱吃,你们吃吧。”
“哎,和你弟弟一样,挑食。”妈妈叹着气说。
废柴一边夹着跟前的红烧肉一边感叹着,
“匀西她妈,你说的很对,他们就是挑食,他们两个虽然同母异父,但是这基因可真够强大的,他们竟然都有挑食的毛病。”
妈妈冲着废柴点着头,赞同着她的说法。
我抬头瞄了一眼他们两个,哎,真可谓是自私到家了,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面对这么好吃的红烧肉,谁不喜欢吃呢,废柴喜欢吃红烧肉,妈妈把盘子毫不犹豫地端到他跟前,她这样的行为举动,换做是谁看了,心里能不有点波澜吗?不是孩子挑食不喜欢吃,是你们做的太自私,太过分了。
突然妈妈话锋一转,让我不得不紧张起来。
“匀西,我记得我在小伟家住的时候,在你屋里找我的房产证时,我看到了你的离婚证,但是最下面还有一个证件,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一直记在脑子里,我当时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是驴场的转让书,我还以为是你公公的名字,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名字,可以啊,匀西,看来你不像妈妈说的那样的笨,在小伟家这么多年,离婚后还是把最值钱的东西转移到你的名下了,看来你还是有妈妈的智慧的,不愧是我的孩子。”妈妈说完自豪地大笑了起来。
此时,我心里猛地一紧,看来我所祈祷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自从那天妈妈在我屋里翻箱倒柜找到她的房产证之后,我就一直担心她看到驴场的转让书,生怕脑回路多的她会多想,现在果真是这样,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他们竟然还记得。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拿走呢?既然看见了,就应该偷偷拿走啊,这可不是你以往的做事风格啊!”我嘲笑着妈妈说着。
“我想着拿走来着,但是我转头一想,上面是你的名字,即便是我拿走了,这笔财富也不真正属于我啊,所以我还是放回了原位,既然上面是你的名字,咱们是一家人,这迟早都会是咱们的,也不差这一会儿。”妈妈笑呵呵地说着。
她的这一番话让我大跌眼镜,她怎么就会这样的自信呢,明明是在觊觎我的财富,我的钱,怎么在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是那样的心安理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