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姜静枝就坐上了回西北战区的大巴车。
丝毫不知道,北市有人为了找到她,忙得人仰马翻。
中午,到了县城。
姜静枝得等到下午。
回西北战区的大巴车下午才有。
想着家里也没吃的了,姜静枝干脆就在县城逛一逛,买点肉回去。
国营肉食品供应点,大中午的,也没剩下什么肉了,就只剩下个大猪头。
别人或许嫌弃猪头,觉得猪头没有肥肉好,姜静枝一点都不嫌弃。
猪头好啊!
上上下下都是宝,卤出来香飘万里呢!
更何况,卤猪头能保存的时间比普通的肉要长一点。
卖肉的师傅看姜静枝一直盯着案板。
“小姑娘,我这里真的没有肉了,你要是想买,明儿个赶早点。”
“师傅,这个怎么卖?”
姜静枝伸出手指指了指案板边上的大猪头。
卖肉的师傅视线顺着姜静枝的手指看过去。
“你要买这猪头?”
“对。”
姜静枝点点头。
师傅好心提醒,“姑娘,这个猪头三毛六一斤,肉票也不能少。”
“好,麻烦师傅给我砍成两半,我家里的刀不够锋利。”
姜静枝笑眯眯地说道。
“行。”
师傅把猪头砍成两半,拿起秤砣一称。
“八斤多一点,抹个零头,算你八斤好了。一共两块八毛八分。”
“好。”
姜静枝从包里掏出钱跟肉票递过去。
拎着猪头,姜静枝走在街上,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趁着四下无人,她把猪头给放进了空间里。
如此一来,就省事多了。
姜静枝去国营饭店吃了午饭,就拎着大包小包地坐在车站等回去的大巴车了。
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姜静枝刚坐了一会,就碰到了陈慧。
两人同时要回军区,都要坐同一辆大巴车,遇到倒是挺正常的。
姜静枝秉持着人不害我我不害人的传统优良美德,坐在凳子上,看都不看陈慧一眼。
陈慧看到姜静枝大包小包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买这么多东西,那得花不少钱啊!
陈慧一想到姜静枝花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东西,心里就酸溜溜的。
“有些人啊,手里头有点钱就可劲的造,也不知道自家男人赚钱多辛苦。”
这阴阳怪气的话,是对谁说的,姜静枝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已。
只是,姜静枝懒得搭理陈慧。
狗咬了人,人难道还要咬回去不成?
陈慧看到姜静枝不理会自已,更是来气。
“姜静枝,我说你呢!”
“你耳聋了吗?”
姜静枝牙齿磨了一下。
看来这个陈慧是欠收拾的。
不收拾一顿不知道安分。
姜静枝正想着马力全开,把陈慧给收拾一顿,
陈慧接下来的话让她愣在原地。
“你男人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思花钱买这买那?要我说,你家男人娶了你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陈慧说着说着,看向姜静枝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
“什么意思?”
姜静枝抓住陈慧的胳膊,一改往常的平静,脸上神色冰冷。
陈慧被吓了一跳。
“你,你给我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姜静枝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更用力抓住陈慧手上的一根麻筋。
瞬间,陈慧又痛又麻,难受得脸都扭曲了。
“你说不说?”
陈慧对上姜静枝阴冷的眼神,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原本快要吐出的拒绝话语立马吞了回去,
“我男人跟我说,你男人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呢!”
什么?
孟寻洲受伤了。
姜静枝如五雷轰顶。
出发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就受伤了?
姜静枝想到上一世孟寻洲有些跛的脚,一个激灵。
孟寻洲这辈子不是来西北战区,没有留在原来的部队吗?
为什么还像上一世一样受伤了?
姜静枝心神有些恍惚。
难道即便是她重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吗?
上一次的事情还会一一再现吗?
一想到烈火焚身的痛苦,姜静枝就忍不住颤抖。
不!
不行!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死在姜明月这个贱人手上,姜静枝蠢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蠢第二次。
事在人为。
她已经重生了,知道前世的事情走向,还有一个空间,空间里有着万棵宝贝草药,不可能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不就是孟寻洲腿受伤了吗?
只要她姜静枝在,孟寻洲的腿就一定没事。
姜静枝冷冷的看了陈慧一眼。
“我男人现在在哪一个医院?”
“我凭什么告诉你?”
陈慧脾气上来了。
“你确定?”
姜静枝钳着陈慧的手再一次用力。
“痛,痛痛。”
“快,快松开。”
陈慧疼得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
“那你说不说?”
姜静枝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
“在,在咱们隔壁市的医院。”
陈慧受不了,终于说了出来。
一听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姜静枝就松开了抓着陈慧的手。
陈慧一获得自由,就赶紧往后退了两三米,拉开跟姜静枝的距离,生怕又被抓了。
“姜静枝,你竟然敢欺负我,我回了部队一定跟上面反映。”
“你就等着被批吧!”
回应陈慧的只有姜静枝渐行渐远的背影。
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姜静枝就赶紧找去隔壁市区的大巴车,哪里还有闲工夫跟陈慧扯淡。
陈慧看到姜静枝理都不带搭理自已,气得脚一跺,用力往前踢。
没曾想,面前的石头不是活动的,嵌在了土里,陈慧的脚遭了殃。
疼得她眼泪直流,抬起脚,在原地直跳跳。
陈慧把这一切都怪到了姜静枝的头上,想着回到了不部队要怎么告她一状。
姜静枝十分幸运。
去往隔壁市区的大巴车是没有了,但是有一辆运货的大货车一会正要去隔壁市。
姜静枝跟司机师傅说明了情况,司机师傅答应捎带她一程。
……
隔壁新市。
市区医院一间单人病房里。
孟寻洲正坐在病床上,神色冷静地看着自已的右腿。
郑辉坐在旁边,神色十分阴沉。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等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孟爷爷。”
“站住。”
孟寻洲的声音异常冷冽。
“就算我爷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郑辉直接哑了。
对啊!
就算是孟爷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人家咬死了不是故意的,还能追究不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