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日皇后和太子妃又要怎么刁难王妃,真是一点都不想过去。”
息云边为乔岑溪更衣边抱怨着。
“行了,你就担心了,你家王妃我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主吗?”
“再说了,就算是皇后和乔岑溪故意刁难,也不会伤及性命,你怕什么。”
乔岑瑶一脸无所畏惧,穿好衣服带着息云赶去了长恩宫。
昨日白白在她们宫门口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今日她故意比昨日晚到了一个时辰,分毫不差。
长恩宫的人还和昨日一样,故意大门紧闭。
轻竹想着她应该也在门口等得差不多了,这才命人开门。
打开长恩宫大门,才看见乔岑瑶从不远处带着息云缓缓走过来,那叫一个悠闲惬意。
她……她居然敢如此懈怠?轻竹想抓起她的小辫子就不放。
“王妃娘娘,皇后娘娘愿意教导您,您就应该拿出一个虚心受教的态度来,您现在都晚到了一个时辰了……”
没等她说完话,乔岑瑶赶紧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嬷嬷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昨日来得早,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足足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
“这不,方才见嬷嬷刚好推门出来,想着今日总算是算对了时辰。”
“既然皇后娘娘悉心教导,我又岂敢怠慢?”
乔岑瑶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偏偏自己出来时叫她瞧见了,轻竹被她怼得面红耳赤,也自知理亏,不情不愿的将她迎了进来。
“皇后娘娘交代了,既然王妃娘娘对账目已经如此熟悉,那今天就换个东西学。”
“因此,特地请了织造司的许教司来教导娘娘。王妃娘娘这几日早间便学刺绣,下午便学宫中礼仪。”
轻竹趾高气昂的交代着,把许教司带来过来。
“许教司,你可要好生教导,不能顾及王妃的身份就手下留情。”
“届时,皇后娘娘若是计较起来,就别怪我不维护于你了。”
许教司未搭话,浅笑以示回应。
虽然作为织造司司长的她,品级要比轻竹高得多,但说到底,轻竹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靠着大树好乘凉,她也得礼让三分。
轻竹交代几句便回前殿回禀去了,留下许教司和乔岑瑶她们大眼瞪小眼。
“听说许姑姑刺绣技艺高超,今日总算是要得见了。”
“还请姑姑不要嫌岑瑶笨拙,这几日便麻烦您了。”
乔岑瑶先前对织造司知之甚少,看着这个许教司不是难相与之人,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许教司看着眼前恭谨守礼的四王妃,倒是不像皇后和轻竹口中那般无理之人,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王妃娘娘实在是抬举老奴了,雕虫小技,不足一提,老奴一定尽心传授。”
这次她们可算是拉着了乔岑瑶的小辫子了,虽然林长锡也偷偷找人教过乔岑瑶女工,但乔岑瑶在刺绣上造诣平平,的确不是很出色。
许教司看出了乔岑瑶的疑虑,开口劝慰。
“王妃娘娘身份尊贵,这些手艺也不必学得精巧绝伦,过得了寻常人的眼即可,不必过于担忧。”
乔岑瑶微笑点头,以示回应。
她温柔谦和,进退得当,不以王妃身份随意张扬跋扈,许教司也有好好教她的心思。
赶来凑热闹的乔岑溪听说了乔岑瑶不擅女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挖苦她的机会。
“哟,这不是巧言善辩,算得一手好账的四王妃吗,这绣工可就有点难以入眼了。”
“瞧瞧这鲤鱼,绣得跟爬虫似的,果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和乔岑溪随行的丫头们捂嘴笑话着。
息云听不下去,差点上前和她争论,被乔岑瑶拦住了。
“太子妃娘娘教训得是,所以皇后娘娘才命许姑姑来教导。”
“看太子妃胸有成竹的样子,在刺绣上的造诣应该是极高的,不如就请太子妃露一手吧。”
说完,她起身让出绣架,一脸期待的看着乔岑溪。
息云也在一旁起哄着,和乔岑溪一起来的丫头们低头不敢说话。
“王妃娘娘,咱们太子妃……”
秋辛刚要替太子妃推脱,又被乔岑瑶挡了回去。
“太子妃方才傲气十足,定是十分有把握的,可这迟迟不肯露手,不会是和本宫半斤八两吧?”
乔岑瑶做出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向乔岑溪和她身后的一众丫头。
丫头们不敢理会,纷纷低下了头。
“你……你敢命令我?凭什么你让我绣我就绣!”
乔岑溪心虚的指着乔岑瑶回怼。
“太子妃娘娘息怒呀,我哪敢命令您呀,这不是给太子妃一个表现的机会嘛,难不成太子妃心虚了?”
“你……你才心虚呢!你自己好好呆着吧,本宫懒得理你!”
乔岑溪虽然从小学习女工,但娇生惯养受不得苦,女工也不怎么出色,她自然不敢上手。
她气得涨红了脸,带着秋辛一众人匆匆走了。
全程许教司都默默在一旁侯着,她不想给娇纵任性的乔岑溪帮腔,却也不敢得罪她。
乔岑溪走后,许教司便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乔岑瑶既聪慧又有耐心,若她是寻常人家的丫头,她都恨不得能收归麾下。
可惜乔岑瑶是四王妃,来做她的关门弟子是不可能了。
今日乔岑溪的胡搅蛮缠更加衬托出乔岑瑶的聪明懂理,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四王妃。
一上午过去,乔岑瑶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王妃娘娘已经做得很好了,老奴回禀了皇后娘娘,明日再来教授。”
“有劳许姑姑了。”
乔岑瑶被淑妃接走,用完午膳便又回了长恩宫。
“下午许教司还有要务在身,四王妃娘娘就跟着老奴学规矩吧。”
轻竹一脸得意,她总算是可以关明正大的收拾乔岑瑶,替皇后和太子妃出口气了。
“人人都知道轻竹嬷嬷手段狠辣,我们王妃身子刚好,哪里受得了,还是请嬷嬷换个人吧。”
息云当时就着急了,怼了回去。
“你们王妃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小丫头也敢顶嘴,你……”
“嬷嬷,一切听嬷嬷安排就是,那咱们就开始吧。”
乔岑瑶害怕息云受罚,就打断了轻竹的话。
无非是些宫中规矩,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之前淑妃也派嬷嬷来教过,只不过她当时偷懒,又有沈夜衡袒护,没受什么苦,今日怕是逃脱不得了。